顾盼秋摇摇头,一头雾水。
“失忆了?”
傅越拿出了一份顾盼秋三年半之前的病例报告,放在了顾盼秋面前。
医生给顾盼秋的诊断书上赫然写着:大出血,并发失忆。
“抱歉,擅自查了你的就医记录。”
“三年半前,你离开B市找了个陌生的地方生了啾啾,当时情况不太好,你难产大出血昏迷了三天,醒过来之后,医生说你甚至忘记了你自己是谁。”
顾盼秋像是做梦,他惊愕地看向傅越,说道:“我在生宝宝的时候……大出血了?”
“是的。”傅越更加心疼顾盼秋了,“后来你回到了老家H市的福利院,投奔了一位叫王莉的阿姨,我暂时还没能联系到这位阿姨,对你后来的经历也不是很清楚。”
顾盼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信息量有些大,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你是说我失忆了,把很多事情都忘记了,是吗?”
“是的。”傅越倒了一杯温水给他,“别急,喝点热水。”
顾盼秋头痛欲裂,胃里也有点恶心,他闭上眼,乱七八糟的画面都往眼前冒,真真假假让他分不清楚。
他似乎真的看到了自己在一间酒店的红色地毯上跌跌撞撞地走着,撞进了某人温暖而宽阔的怀里,然后一夜和对方纠缠吐息。又似乎看到自己抱着一个软软的婴儿坐在沙发上轻声地哄,夏虫叫个不停,窗外有碧绿的田野和金黄的油菜花。
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记忆?
“我现在脑子有点乱,也想不到你说的这些事情。”顾盼秋说,“傅越,你什么时候做的亲子鉴定?”
“上周,我取了啾啾的口腔上皮细胞样本,这份鉴定书是真实的。如果你不信,还可以带啾啾和我去医院再做一次。”
顾盼秋摇摇头,说道:“不用的,我信。”
“怪不得,啾啾说你跟他玩什么牙医游戏,原来是你在取样。”顾盼秋叹了口气,“那你是想要走啾啾抚养权吗?”
傅越一怔,他从未想过要从顾盼秋身边夺走啾啾。
“秋秋,我没有这种想法。”傅越,“你别急,想不起来就慢慢想,我会照顾你。”
顾盼秋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轻声说:“傅越,如果你是为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而愧疚的话,没关系的。那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你负责。”
傅越皱着眉头道:“我确实愧疚,你承受了这么多,我都没有帮到你任何事。你和啾啾,我都会负责。”
“不用。”顾盼秋打断了他,“其实你不需要这么有责任感,你不欠我什么。”
顾盼秋小脸苍白,他有些疲惫地说道:“不过,还是谢谢你照顾啾啾,你是他的父亲,他也有权知道这件事,我会找个机会告诉他的。我有点累,我先回去睡了。”
傅越还想和他解释,但顾盼秋站起身就走。
傅越无奈地拉住了他,说道:“秋秋,我送你回去。”
秋秋摇摇头,说道:“你让我自己静一静吧,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傅越见顾盼秋态度坚决,缓缓松开了手,沉声说道:“好,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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