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阿泠说要走,初三三两下系好腰带连忙说:“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他说着打开柜子取出包袱最中心的夹层,阿泠回过头,就见初三从褐色的棉布包取出一样玉片样的东西,玉片是浅绿色,色泽难得一见的通透清澈,约莫半个小指长,玉片上方红绳打节穿过。
初三将它递给阿泠:“玉能精心养神,这块是在月湖据说很灵验的道观开过光的,据说可以减少梦魇。”然后他又将一张绢布递给阿泠,“道馆里的道长还是位医者,很是有名,这是他开的安神宁心的方子,说能帮助好眠,阿泠你看看有用吗?”
“还有这个。”初三从布包里取出另外一样东西,“这筒竹简记录了人体骨骼筋脉,我想着你一定喜欢,就给你带回来了。”
他将东西全部摆在阿泠面前。
这不是初三第一次这样了,每次出征,他总会给她带些东西,不是什么值钱的物品,但都是阿泠需要的。比如治疗她厌食的药方,安稳沉睡的玉片金符,医术银针。这些都是需要花时间的东西,她问过初三的行程,可谓是十分忙碌,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时间去找这些东西。
虽然有些东西于阿泠没什么需要,可被人牵肠挂肚念着的感觉总是很好。
“谢谢。”除了这两个字外阿泠也不知道说什么。
初三见阿泠接受了便弯了下唇:“你喜欢就好。”
目送阿泠离开卧室,初三望着她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神,门口突然窜进来一人:“唉,初三不是我说你,我好不容易给你制造的机会,你怎么就这么放过了,你不是天天念着阿泠吗?阿泠最是心软,你要是装装伤重,她肯定留下来照顾你啊。”
初三本还不懂为什么阿泠一瞧见他便一副担忧的样子,现在全都清楚了。他转头看向阿简:“你怎么能欺骗阿泠?”
“我可没有骗女郎,我只是引导了下。”阿简连忙否认。初三胳膊的确受伤了,而对于伤情他的描述是还好,可没说重伤。
只是见初三一副不赞同的面色,阿简声音越发小了,他跟着初三南征北战一年,深刻见识了在战场上勇猛无敌心狠手辣兵法多变的他。
以事观人,初三又怎会温和无害。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他喜欢阿泠瞒不了朝夕相处的阿简,不过初三还是沉声道,“可以后别这样了,阿泠会信以为真会担心的。”
即使担心的对象是他,可多担心对身体不好,那阿泠还是别担心了。
至于报喜不报忧,他以后会努力做到只有喜没有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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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城益阳,是件大事,范大勇计划举行场宴会,此外便是就此称王,如今各地的王可不少,一类本就是大秦郡国封王,另一类便是范大勇这般的起义之王。
听到范大勇有这个打算,阿泠蹙了下眉,随着初三攻下的城池越多,政务的处理便越繁忙,老实说如何赚钱范大勇是个好手,在他的经营下,初三行军从未缺少过粮饷,但处理政务安抚民生诸侯往来范大勇的表现便很平庸。
而随着事物越来越多,他显然有些不堪重负,于是阿泠便主动帮忙。帮忙近一年,如今各项大小事阿泠都一清二楚。
听到范大勇让人准备称王的冕服,阿泠和初三商量了下,都觉得不可行。
她们以除暴覃还民安的口号,自令为覃民之师,如今称了王,便相当于和普通百姓再度划分出身份距离。
另一点就是因为他们不称王,大覃朝廷便没放大心思注意西南的他们,而被各种王吸引了目光,才能有他们的快速发育。
和初三商量好后,阿泠决定劝一劝范大勇,范大勇听了阿泠所言,脸上笑容不改,却说道:“阿泠你太过杞人忧天了,我们现在云拥四郡,连越王的土地都是我们的了,我再不称王只称范公,便要被各路诸侯瞧不起了。”
“可是……”
“好了阿泠,你的意思我明白,我意已决,你别说了。”
阿泠劝了两次。范大勇一直善于听谏,称王一事上却铁了心,阿泠无奈只得先离开。
阿泠离开不久,一中年男子阔步走了进来:“我说没骗你吧,他们果然想阻止你称王,大勇,你如今虽名义上是初三的主公,但是义兵们只知道赵将军,可不知你才是他们真正的主人。”
“范叔,别说了。”范大勇揉了揉眉心,“或许他们是真觉得不合适。”
但这话并没有几分坚定,显而易见,范大勇本人都不太相信。
范围听出来了,眯了眯眼:“过两日鲁国使臣将来,大勇不妨看看他们是否只知赵将军而不知大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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