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加尔悲伤地看着瓶子的碎片。唉,他的模样现在已经不是在假装悲伤——色彩鲜艳的宽松短裤,松松垮垮的针织背心,从短裤和背心之间露出来的小肚腩。他不太注意自己作为宗教法官形象,大概认为法力强大才是最重要的。
“你又不是在布拉格,”我试图安慰他。“这是俄罗斯。在我们这儿要是打不开瓶盖的话,常常就是把它毁了。”
“现在得写个说明了,”埃德加尔愁眉苦脸地说。“捷克的官僚主义并不亚于俄罗斯。”
“可是我们弄清楚了,拉斯不是他者。”
“我们什么也没弄清楚,”宗教法官恼火地嘟哝说。“如果有好的结果那倒也算了,要是坏的结果呢……好吧,假设,他是非常强大的他者,感觉到中了圈套,于是就开了个玩笑……正好他心情不错。”
我没有做声,这种可能性确实也不能排除。
“他不像他者,”科斯佳轻声说。他只穿着一条裤衩坐在铺位上,浑身汗淋淋,喘着粗气。看来,他当蝙蝠玩闹得太久了。“我在‘阿索’就查过他。竭尽全力。现在也是……不像。”
“有个问题要问你,”埃德加尔打断他的话。“你为什么要在窗子边上奔跑?”
“观赏风景呗。”
“不能停在车厢顶上垂下脑袋观赏吗?”
“在时速一百公里的状态下吗?我虽然是他者,但要违背体力的规律也做不到。力不从心!”
“这么说,以每小时一百公里的速度飞行,你的体力是允许的喽?而坐在车厢顶上——你就做不到?”
科斯佳沉下脸来,不吭声了。他把手伸进上衣里,坦然地从那儿拿出一个小酒壶。喝了一口——一种厚厚的、深红色的、几乎像黑色的液体。
埃德加尔皱了皱眉头:
“你多久需要……吃东西?”
“要是不变形的话——可以坚持到明天傍晚。”科斯佳在半空中摇晃着瓶子,里面的液体发出沉重的声音。“到明天还够。”
“我可能……由于特殊情况……”埃德加尔瞟了我一眼,“发给你许可证。”
“不,”我赶紧说。“这会破坏程序。”
“康斯坦丁现在担任宗教法官的职务,”埃德加尔提醒说。“光明力量也会得到补偿。”
“不,”我又说。
“他必须吃东西。而火车里的人多半难免一死,无一例外。”
科斯佳一声不吭,看着我。没有笑容,严肃地看着……
“那我就离开火车,”我说。“你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去干你们想干的事。”
“我了解守夜人巡查队,”科斯佳小声说道。“你想洗手不干了吗?你们老是这样。你们自己把人类交给我们——对我们做的事却瞧不起、不赞成。”
“住口!”埃德加尔大声呵斥,他欠起身子,站到我们中间来。“两个人都给我住口!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科斯佳,你必须要许可证吗?或者你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科斯佳摇摇头。
“我不需要许可证。在坦波夫的某个地方我们这班列车会停站,我出去捉两只猫回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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