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甜受了刺激,失控跑出了医务室。
李长青闻讯而来,看着在训练场上疯跑的郝甜那又哭又笑的模样,立刻意识到她这是又犯病了。
方有义说过,那个叫什么创伤后遗症的病,有时候情绪稳定下来看着跟正常人似的,一旦受到刺激,又会跟疯子似的。
程止戈站在郝甜身后,默默不言,眉头拧着,眼中有一抹疑虑。
李长青怒斥道:“还不赶紧把人送医院,杵在那里做什么?当门神啊你!”
郝甜回江清江哨不到一个小时就又走了。
李长青脑袋发胀,自从林西西来了后,清江哨好像从来没安宁过,不是出这事,就是出那事。好好的郝医生,一个乖乖巧巧的漂亮姑娘,硬生生给逼得半疯了。
李长青在车上一直追问程止戈和郝甜聊了些什么,程止戈想到郝甜所说的话,脑子里一团乱,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除非是受害者本人意愿要公开,否则他只能保持沉默。
程止戈把人送到医院后,为了方便医生了解郝甜的发病原因,制定治疗方案,他思考再三,只跟方有义一个人说了他和郝甜的谈话内容。
方有义听完,凝视着程止戈问:“我之前就叮嘱过,要注意不要让她受到刺激,特别是当时那些场面和那件事,甚至是那个时间点,最近提都不要提。
你既然提了,为什么在她崩溃求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不顺水推舟答应她,如果你们答应了她,或许她的情绪得到短暂的安抚后就会悬崖勒马,不会失控到如今这个地步。”
话题是郝甜一直在主导的,他只是回答她的问题,他也没想到主动提起话题的人还会因为这个话题受到刺激。
他以为,经过队里的专业训练,不管是男兵还是女兵的意志力都是相当坚韧的,郝甜做为尖子兵的一员,能在第一次入院后短短一天时间就恢复过来,这代表着她的个人质素的毅力都是非常优秀的。
如今事实俱在,是他判断失误。
对于女人来说,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太过于可怕,再坚毅的人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它战胜。
“有些心理上的阴影,可能需要很长时间甚至是一生来治愈。程止戈同志,你明白吗?”方有义道。
程止戈跟方有义聊完出来的时候,李长青正站在走道的窗户前抽烟。
郝甜这一次表现得比上次发病更激烈,一见到程止戈就会傻傻地问:“是不是我比她更惨,你才会可怜我?”
程止戈想到方有义的叮嘱,缓缓安抚她道:“郝甜,你永远是我的好战友,是那个积极向上的尖子兵,我相信你,你一定会很快就战胜一切。可怜你才是对你最大的侮辱。”
郝甜泪如雨下,指着门口喊:“你走,你走,我还不够惨,不够惨啊,我永远比不上林西西,我父母健在不是穷人,谁弱谁可怜啊。
我努力考兵,努力训练,努力变得优秀,只是为了配得上你,可我优秀了,却因为不够可怜不够差劲被你拒绝……
哈哈,太可笑了,程止戈,你好可笑,可笑的是我就是喜欢上了这样的你,趋之若鹜,宁死不悔啊!”
“郝甜,我本就无意于婚姻,林西西的事便是我一时怜悯铸成的错,勉强的婚姻,不过短短三个月就走到了尽头,所以,我不能因为怜悯或者愧疚而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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