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带质疑的问道“照你这么说,那这个转换地气制造内藏祭坛的人,就是始作俑者咯?那么山精身上又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大费周章使劲折腾的呢?”
木魅继续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我觉得他目标并不是山精,而是其他。。。。。。因为,古树之魂即使离开了我的身体,可我仍旧能感到它的力量,时不时的出现在周遭,始终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所以,我断定,那个抽离树魂的人,这些年应该就潜伏在附近,暗中观察着我身上所发生的一切。”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抽走你的古树之魂之后,就一直在流水坳附近徘徊,通过阵法或术术,不断转化这里的地气,但不是为了提升修为,而是为了其他。”我嘴上虽然说着模棱两可的话,可心里却想到了之前的八棺镇宅上去了。
这里的祭坛格局和八棺镇宅异曲同工,只不过牵涉范围相对较小,很有可能是以木魅作为中心点,和盘龙阁的地狱之门有所相似,而山精在这里面充当的,更有点像是某种介质或者是祭品,而它和木魅之所以被抽离了一魄,以及古树之魂,极有可能是施法者,为了让它们变得更好控制。
木魅先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其间应该是断断续续的想起了一些零散的记忆片段,最后才把目光定格在白翩跹的脸上,说道“时间太久远,我不太记得当年的情景,可你身边的那个小黄皮子,她应该知道,我记得当年,她和山精同时在这里出现过,山精出事后,身上背着的一魄,得在短时间内,寻找到下一个属性相似的宿主,也许会就近,寄在那个小黄皮子身上也不一定。”
我顿时眼睛就亮了起来,顺着木魅的眼神,扭头看向了白翩跹“呵,没想到你还真是知道些什么啊。”
白翩跹拧巴了一下,没敢和我对视,然后迅速变作鹅黄色光球,缩头缩脑的闪躲开来,头也不回的向着远处,越跑越快,身形瞬间就消失在山野中,我转身喊了句“小白,你给我站住。”
可山林里,却远远的传来一句模糊的回应“我,我觉得有点不太舒服,我先走了啊,咱们,咱们城里见。。。。。。”
钱莱仍旧被倒吊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看支起身子,看着早就跑的没影的白翩跹,对我说道“我说,文法师,你们六壬堂可真够复杂的,连这个小黄皮子,也有事瞒着你咯。”
我皱起眉头,再次琢磨起内里的盘根错节。
木魅边上的那个阵法,虽然是很早之前就安排上的,可流水坳作为斗法选址,肯定也得提前考察,斗法现场的丁宅的情况,仙鹤观的人是了解过的,所以才会把严娟被禁锢的魂魄,给转到沙坡溪墓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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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不说,就算是这个木魅所在地的阵法布置的十分隐晦,其他的黄袍道士看不明白,但仙鹤观的紫袍天师,肯定能知道,但他最后仍旧选择了这里作为斗法场地,如果事实真像木魅说的那样,单单从这一点看,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于是,我想了想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因为你的古树之魂被抽离,很多感知的来源,和夺走你树魂的人相关联,所以,产生了记忆混乱。”
木魅没有响应,周围安静的连个鸟雀声都没有,钱莱倒掉在树上继续晃悠,他试图弯身起来,却被木魅的树藤缠绕的更紧,他无语的喊道“诶,我说文法师,你们的事情能不能缓一缓?先把我给放下来?都被挂的都快要脑充血了,这样下去,过几天还要参加法会,到时候我要是听不明白了,你可得负责啊!”
我若有所思的看向钱莱,没错,如今能知道流水坳和丁宅来龙去脉的的就只有仙鹤观了,我们与其在这里干瞪眼,等木魅清醒,还不如明天单刀直入,问一问紫袍天师,来的更直接些。
钱莱被吊的难受,整张脸都涨得通红,他忍不住再次大喊了起来“文法师,你想什么呢?有听见我说话了嘛?文法师。。。。。。”
“你说的法会,什么时候举行?”我对着树藤施了个火符,火光闪烁着把绕着钱莱脚脖子的树藤烧了个窟窿,树藤虚晃了两下,猛地抽离,毫无防备的把钱莱撂在了地上。
钱莱捂着屁股站了起来,对着木魅一阵骂骂咧咧,随后应了我一句“后天”。
我点点头,摸了摸被我收在香囊里的山精,准备返回仙鹤观,此刻,密林深处有一双冰冷的眼睛,穿透层层暗夜,顺着白翩跹消失的位置,渐渐隐去。
我背后一阵发凉,像是感受到什么一样,猛地回过头,却只见着个一闪而过的背影,慢慢淹没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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