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想借钱。”艾琳小心翼翼地说。“至少没有直说。但你该记得你曾散布谣言,说你进城是想组一个投资财团。”
“那又如何?”
艾琳挺起肩。“茱莲拜托我请求你,在财团里保留一股给若南。”
有一下子,亚瑟就只看著她,彷佛她刚说的是某种外国话。
接著他往前靠,手肘支在膝盖上。
“我必须说,你这个玩笑实在很怪异,罗小姐。”他说。
她搜寻他的双眼,知道她所看到的目光只是不耐,而非愤怒,两者之间有些差异。对亚瑟,她非常确定只有后者的反应才真正危险,前者则可以用逻辑对付。
“请不要吓我,爵爷。”她冷静地说。“我只希望你听我说完。”
“还有更多废话?”
“我了解以目前的情况,这个要求太过分,但我觉得帮茱莲这个忙,对你是个好建议。”
他冷笑一声。“但你该记得我目前并没有要组织财团。”
“对,但你时常在组财团,我们彼此明白你迟早会开始计划另一次财务投资。你可以让若南在下一次计划中参加。”
“就算彭若南有资金购买股份,我也想不出什么合于逻辑的理由要邀他入股,更何况,你自己也说他并没有钱。”
“他购买股份的资金是另一个问题,我们稍后会讨论到。”
“我们真的会吗?”
“你又想恫吓我了吗,爵爷?若是,那并没有用。”
“也许我该再努力些。”
她非常努力要自己保持耐性。“我正想向你解释,为何你该考虑让若南成为你下个投资公司的一员。”
“我等不及要听了。”
“原因是,”她往下说,决意要说完理由。“若从特定观点来衡量这件事情,别人可能会认为,茱莲及若南陷入目前极端不幸的财务窘境,全都是因为你。”
“该死,女人,你是说他们两人私奔都要怪我吗?”
她挺起肩。“从某个角度来说,是的。”
他再度低声诅咒,往后坐。“告诉我,罗小姐,茱莲认为躺到我的床上比死亡更可怕,而决定不得不和另一个男人趁夜逃跑,你觉得全是我的错吗?”
“当然不是。”他的结论使她震惊。“我只是说这个结果你有部分责任,因为那晚你可以去追茱莲及若南以阻止他们。而且,只要你去追,我相信一定可以在茱莲的名声受损前赶上他们。”
“你没有听到完整的故事,那晚风雨交加,”他提醒她。“只有疯子才会冒那种险。”
“或为爱疯狂的人。”她微笑著纠正他。“我听过数个版本的故事,爵爷,我必须说你并不符合其中的叙述。若你曾热烈爱上茱莲,你一定会去追。”
他伸长双臂,靠在椅背的靠垫上,笑容有如刀锋般尖锐。“之前一定有人向你解释过我是唯利是图的男人。人们赋予我许多形容词,罗小姐,但我保证,热情如火绝不在其中。”
“对,呃,我敢说没几个人对你的认识够深而能这么说,但那也一定是你的错。”
“你怎么可以把那个责任推到我身上?”
“我无意冒犯,爵爷,但你并不鼓励——”她突然止声,明白她正想要用的字“亲密”并不适合拿来形容他疏离而自制的天性。“这么说吧,你并不鼓励过于接近的人际关系。”
“那是有原因,过于接近的关系常会让人做不出正确的生意决定。”
“我不相信那是你与人保持距离的动机。我怀疑事实是,过人的责任感使你难以卸下心防。你觉得信任他人是一种冒险。”
“你对我的性格有很不寻常的看法。”他低声说。
“而据我不寻常的看法,我很确定你的确热情如火,只是强自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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