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槐卿发现,松酿看似对什么都感兴趣,但其实她还是有自己的偏好。
比如,她的目光停留在那些胭脂首饰铺的时间不会超过一秒,而在各种小玩意上则会逗留许久,一件件看过去,津津乐道。
逛到卖油纸伞的铺子,她面上在听老板推荐,实则只是盯着伞面发呆。
为了不让老板怀疑她只看不买的小心思,她还会时不时发问,这把伞怎么卖?这把伞画的是哪里?
看到一把天青色伞时,她明显眼前一亮。
伞面上勾勒着江南风光。潺潺小溪穿桥而过,青色杨柳摇曳生姿。岸上炊烟袅袅,夹杂着斜风细雨,似梦似幻。
“这上面画的好似金陵。”
楚槐卿看她一眼,“你去过金陵?”问罢,他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她说过自己从小跟随父亲走南闯北,金陵是南方重要的贸易中心,她去过实在不足为奇。
只是,她的神情恍惚,看上去似乎对此地感情很深。
“我在金陵待了三年,跟随老范学了三年画,在那里,每日可以按时吃饭,不用忙着赶路,日子过得很简单,但很快乐。”
她用尽一切手段讨好老范,才让他勉强答应收她为徒,传授他的一身绝技。
当然,拜师只是第一步。
老范刚开始并不用心教她,只当她是小孩子一时心血来潮。若不是贪图她酿的酒,他根本不会搭理她。
可再多的拒绝也抵挡不了持之以恒的决心。
每日辰时,她总是雷打不动地出现在老范房门外。
他不开门,她便一直等,等到他出来。
他在睡觉,她便一直敲门,敲到他冲出来,恨不得把她连人带笔一起丢出院子。
最后,她凭借着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犟,终于让老范先低了头。
老范开始教她,却又故意走向另一个极端。
卯时便起,除了吃饭睡觉,要求她把全部的时间都用来作画。
他想要用这种严苛到近乎不近人情的强硬态度让面前这个小丫头知难而退。
可她愣是坚持了下来,连续一个月她没有出去逛街胡闹,没有和范中一起斗蛐蛐,没有爬树去掏鸟窝
甚至连松立本都不相信,他家闺女竟能每日卯时按时起床。
往日里,她不睡到日上三竿,那多半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楚槐卿拿过她手中的伞,仔细瞧了瞧,掏出银子递给老板:“这伞我要了!”
松酿回过神,看着他微微一愣。
“我没说要买!”
楚槐卿握着伞骨,慢慢将伞面收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是买给自己的,你想什么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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