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子奇道:“副座,属下的衣衫,不是他撕的,还会有谁?”
龙斗星朝阎子奇问道:“你呢,你有没有撕他的衣衫?”
龚山民道:“属下右手使尺,被他抓住,并未放手,他左手发掌攻来,属下和他正在互击,怎会去撕他的衣衫呢?”
龙斗星想起方才捧着酒坛的小老头形迹古怪,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问道:“当时你们可曾看到有第三个人在场么?”
“没有。”龚山民道:“只有咱们两人是同时飞落的。”
龙斗星朝阎子奇问道:“你也没看到第三个人。”
阎子奇摇头道:“没有。”
龙斗星道:“好,你们刚才把动手的情形,给本座详细说上一遍。”
两人抢着把方才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
龙斗星口中忍不住沉哼一声,说道:“你们两个,在江湖上跑了半辈子,被人家耍了狗熊,还一点都不觉得么?”
龚山民道:“副座以为有第三个人在属下两人之间,互相挑衅,这不可能。”
阎子奇道:“当时确实没有第三个人。”
龙斗星哼道:“据本座看来,用脚勾龚护法,用掌推阎护法的,分明另有其人,后来你们两个各有一手,互握铜尺不放,以二位的武功,只有一只手可以和对方互作攻拒,绝不可能去撕对方的衣衫。因为有机会撕破对方的衣衫,这一机会,怎不狠狠的给对方一掌?可见这撕破你们衣衫的人,也就是在你们飞身落地之时,勾你一脚,推你一掌的人了。”
龚山民、阎子奇听得不禁一楞,说道:“此人会是谁呢?”
“呵呵!”有人笑了一声,说道:“这位老哥果然把他们劝解开了,这样就好,朋友咯,有什么大不了的宿仇,非拼到底不可,小老儿一看有人打架就怕,我这几根老骨头,都发脆了,一下都碰不起,所以不敢上来劝解。幸亏路上遇上这位老哥,才请他来给二位拉扯开,现在好了,已经没事了,二位还是快些回去吧,洗把脸,换换衣衫,朋友总归是朋友,打过也就算了。”
这说话的人还站得老远。
龙斗星回头看去,只见七八丈外,一棵大树下,蹲着一个醉态可掬的小老头,头上覆一顶毡帽,身边还放着一个酒坛,那不是方才要自己过来劝架,后来一转眼失去踪影的小老头,还有谁来?
一时心中有数,回头叮嘱道:“你们两个先回去,本座还有些事儿要办。”
这时晨曦已经出来了,龚山民,阎子奇身为太阴教护法,竟然闹得个鼻青眼肿,衣衫破碎,自己也觉得狼狈不堪,闻言赶紧应了声“是”,两人同时掠身飞 驰而去。
龙斗星脚步沉稳,缓缓的朝戴毡帽的小老头走了过去,冷然道:“老哥就是方才要兄弟过来劝解他们打架的那一位了?”
小老头眯着眼睛,笑道:“是啊!小老儿最怕有人打架了,看到他们打架,就不敢过来,幸好遇上你,才请你来劝解劝解的……”
龙斗星道:“你老哥知道我姓龙?”
“你老哥姓龙?”小老头眨了眼睛,笑道:“小老儿怎么会知道呢?”
龙斗星道:“但你方才明明叫我‘龙老’,你忘了,龙某却听得清清楚楚。”
“龙老,小老儿几时叫过你龙老?”
小老头偏着头,忽然“啊”了一声,笑出声来道:“你老哥大概听错了,小老儿是苏州人,方才心里一急,就叫出依来,侬,就是你,侬老,也就是你老了。”
“真是如此?”龙斗星右手暗暗蓄势,嘿然道:“方才他们飞落之时,不是你从中挑衅,勾了龚山民一脚,又推了阎子奇一把,他们如何会打起来的?”
小老头蹲着的人,忽然站了起来,瞪着两颗眼睛说道:“你老哥说什么?我几时勾他们一脚,推他们一把了,你……
你这可冤枉好人了。“
龙斗星冷然道:“光棍眼里不揉砂子,你老哥究是何人?”
“光棍?”小老头听了这句话,不禁有些发火,瞪大一双豆眼,气呼呼的道:“你说小老儿是光棍?小老儿老伴还没死,家里儿孙一大堆,告诉你,我有七子八女十三孙,你怎么说我是老光棍?你……明明是咒我……你……你活了一大把年纪,才是老光棍。”
龙斗星明知这小老头是故意和自己夹缠,此人分明是个高人无疑,心中暗暗冷嘿一声,突然脸色一沉,厉声喝道:“本座不管你是谁,你既然看到我两个属 下狼狈而去,你就死定了。”
小老头敢情最忌讳“死”字,听他说出“你死定了”这句话,气就更大,双手叉腰;大声道:“你当小老儿好欺侮的,老实说我老人家的儿子都比你大了,你敢咒我老人家死,我就和你没个完,看看是你先死,还是我老人家先死?”
他双手掳掳衣袖,大有饱以老拳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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