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萧若喘出一口气,“您当真生在福中不知福,太子殿下这般珍视您,妾身若能得他待您的一半好,便是心满意足了。”
裴朝露生就一张芙蓉面,又是桃花目。年少爱笑,娇憨甜糯。如今沧桑历遍,来不及悲痛仇恨,便先铸了悲悯。
“封珩,寻个医官给她治伤。”裴朝露看了她片刻,微微叹了口气,“姑娘年少,且多与你长姐同行。人生在世,聪慧些总是好的。”
“愚蠢,是要付出代价的。”
阴萧若闻言,一时有些发愣。
“齐王殿下未醒前,我需留着你。”裴朝露话毕未再多言,只让左右看好阴萧若。
自己起身立在门边,眺望李慕那间厢房。
“封珩,派个人去问问,殿下如何了?然后抽个手中无事的医官来回话。”
昨晚种种串珠成链,在脑海中飞速连起来。
说什么今个去骑马,原是他哄涵儿的,亦顺带瞒过了她,支开她俩趁着这个功夫,聚了那般多的医官入寺中,当是唤来验药的真假。
治疗哑疾的药——
裴朝露深吸了口气,涵儿今年六岁,不能开口说话已经两年多。能说话的时候才将将学会一些简单的话语。他们母子见面又少,她原也没听过他唤几次“阿娘”,若是真有能治好他哑疾的药,她自然毫不犹豫地给他用下。
当年在宫里,多少太医都束手无策,寻不到病因,便也无从下手。只一次次试着用药,一次次希望升起,又一次次跌进谷底。
李慕未知前事,然这般做,是怕药有假,怕自己希望再失望,扯动心绪。
裴朝露仰头抵在门上,望漫天流云,只觉鼻尖泛酸。
他方才那副样子,当是中了极强的媚、药,被催了□□。他对封珩说,将他们母子看好,无本王令,不得离开寝房半步。
自不是怕她有危险,需要保护起来。不过是他维持着仅有的一点自尊,不想她看到难堪模样。
相识于年幼,结发于年少。
到如今,他想对自己好,也需瞒着自己。遇到这般事,若是夫妻,便也无需医官。
他推开自己,怕伤害她,亦怕没了尊严。
她候在这,用仅剩的理智维护他的自尊。
寝房内,李慕已经聚拢了神思,只是耗了大半的精神气,人稍有些虚弱。
“有人来过吗?”李慕问。
“殿下安心,无人来过。”近身的空明心如明镜,“贵人好好地呆在房中,不曾踏出。”
李慕点了点头,有些疲惫地垂下眼睑,同空明交代了几句后,便挥手将诸人谴退了。
本就是外伤难愈,如今又是元气大伤,他迫使自己静下心来修养。不然这般下去,到底撑不了许久。
只是合眼的一瞬,他还是想起了那些刻尽骨子里的事。
“过来,抱一抱我。”每每他抑郁落寞,她都这般说。
原来她不仅告诉他,他有爱人的能力,还无声维护着他年少时脆弱又敏感的心,维护他一碰即碎的自尊。
便如今日,她半步不入,亦非她冷情,不过是依旧维持着他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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