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盏茶时间,吴瑛就抵农庄。
众人起身而迎,沈野为众人引见毕,吴瑛立即为酒狂检查,并察看桌上那条小白蛇。
“楚老真是大幸!”吴瑛以权威性的语气说:“贱妾虽未见过此蛇,但却听家父提过,它叫白胜蝮,产于长白冰原,鳞甲坚硬如铁,会飞腾啮人,出现时雌雄成对。被咬后立感全身麻痹,视力模糊,百天就弊命,尸体呈青灰色并卷缩成团,纵使能及时施救,亦必双目失明,下脚瘫痪。楚老所服之飞鱼刺解药非常对症,而且在时限以内,只要再三服就可痊愈,由此可知飞鱼毒刺上之毒,必取自白胜蝮蛇毒。”
“请问吴姐,如因中蛇毒而双目失明达六年之久,是否有希望复明?”郁静雯信口问。
她信口提出问题,除塞外飞龙及酒狂外,沈野等三人心中均不由一动。
“郁姐,恐怕太难了,除非找到一个修为已达到地行仙之境,且身具玄功之人,疏涤被毒浸蚀之筋脉,并配以解药,或许可能依复部份视力。但世间达地行仙之境的人犹如凤毛膦角,说了也等于白说。”吴瑛苦笑说。
郁静雯道了谢,神色黯然。但当她的目光掠过沈野时,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神色又转忧为喜。
吴瑛见酒狂已无碍,表示有要事待办,遂靠辞而去。
晚膳时,两女嘴甜,唤塞外飞龙为龙伯伯,频频敬酒,乐得塞外飞龙心花怒放,看得酒狂心中冒火。
“我说郁姑娘,你是名门闺秀,可千万别学金丫头那双势利眼,愿多与我老酒鬼亲近,包管你好处无穷。”酒狂话中有浓重酸味:“别看龙老鬼一付神气模样,对小伙子,他仍是尊称一声爷或主人。而老酒鬼却与小伙子称兄道弟,老酒鬼的门徒称他为师叔,你想想这种关系就可分出亲疏轻重了。”
擎天杆及毒狐差点将刚喝入嘴中的酒喷了出来,拼命忍住笑。
“我走遍了大明江山,见过不少厚脸皮的人,但如比起你来,不啻小巫见大巫。”塞外飞龙挪揄说:“刚捡回一条老命就开始作怪了,你除了酒葫芦外什么都没有,连唯一的徒弟都留不住,而改投在我家爷门下,你居然拿这件事来献宝?你自己不觉丢人,我却为你脸红呢!”
郁静雯见两老斗上了,她不便插嘴,只是在旁微笑着。
“唷!老爷子,我可是一向对您很孝顺呀!您伤未愈禁酒,所以就多敬龙伯伯几杯,怎能说我是势利眼呢?连说话都带醋味!等您痊愈后,我再多敬您几杯就是。”毒狐可不是省油之灯,娇笑着倒打—耙。
“喂!你怎不说话?”酒狂被挪揄得哭笑不得,见沈野像没事人般自斟自酌,不由没好气地说。
“我的说什么?”沈野古并不波地说:“他们说的都是实情,我总不能昧着良心帮你强辞夺理吧?”
酒狂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别气了,生气会影响你复原的速度。”沈野笑说:“小乙的进境如何了?好久没有测试他,不知已达何种境界?”
“你是个不负责任的师叔,人交给你后没好好琢磨他就撒手一走了之。”酒狂抱怨地说。
“老天!亏你说得出口?”塞外飞龙怪叫:“前天你给他喂招时,难道忘了他将你衣襟撕下来的事了?”
“嗯!不错不错!他业已心领神会了!”沈野自语。
“你教他的是什么鬼手法呀?”酒狂老脸泛红地问。
“反手黑刀十三式。”沈野淡淡地说。
“一听就知不是什么正大光明招式。”酒狂恨声说。
“但却能撕下你衣襟,再过几天准能摔你个狗吃尿!徒弟打师父,可列为武林新纪录。
哈哈哈!“塞外飞龙幸灾乐祸地大笑。
晚膳就在笑声中结束。
晌午,郁静雯神情释然地返回农庄。
“办妥了?”沈野关心地问。
“办妥了,朋友已首途苏州。”郁静雯愉悦地说:“宋叔及姗妹护送楚老爷子到镇江尚未返回吗?”
“早呢!恐伯要到傍晚时才能回来。”沈野笑说:“我想去府城走走,你去不去?”
“好呀!咱们这就走。”郁静雯兴奋地娇叫。
从城北郊到南郊,足有三四十里,但两人绕夺外疾走,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风凰台。
逛遍了风台山,及至傍晚始下山进入通济门,直抵平安宾馆。
柜台内的胖弥勒一见,迅即趋步迎入。
“咱们来用膳的。”沈野微笑说:“这些日子府城相当平静,黄东主你也该少担些心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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