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顾贵妃的生母,一品诰命的顾老夫人,威严起来没几个年轻人不害怕的,但苏言裳却不怕,仍有条不紊地问道。“怎么可能!”顾老夫人手掌往椅子扶手上猛地一拍,“老身的孙子自然是身子好得很,若不是你对他大打出手,能伤成如此?”“敢问老夫人的孙子多大了,长得像小鸡子似的吗?”顾六郎那圆滚滚的身材,就算力量不大,体重也是优势,哪有那么容易被打伤。顾老夫人也反应过来了,眼前小娘子身形瘦小,一看就不是自己孙子的对手。但那又如何?她说是,那就是,更何况,谁知道这小娘子有没有功夫,自己的孙子不爱学功夫,遇到会功夫的人自然不是对手。“休要顾左右而言他,来人,将这小娘子请到西苑,等六郎醒了再发落。”两个身强力壮的仆妇上前扣住苏言裳的双臂。“顾老夫人,听说你孙子一直没有醒来。”顾老夫人眯起浑浊的双眼:小娘子想要挣扎逃脱,然而面对的是她,姜还是老的辣,看她能翻出什么风浪来。“我能让他醒来。”顾老夫人一怔,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这句话其实并没有任何说服力,但却是个大饼,无论是不是真的有大饼,人们都想吃,即使是一块老辣姜,特别是老辣姜最在乎的人快没救的时候。果然,将苏言裳关了半日,顾六郎都不见起色后,顾老夫人便“威胁”她,让她治好她的好孙儿。她制的毒,哪里是轻易能解的?甚至一般的太医都看不出她用过毒。“若能治好,姑且了了打人这笔账,放你走,若是治不好,你休想走出顾家。”苏言裳正想对顾六郎进行望闻问切,他的母亲,顾大夫人紧张道:“你是什么人?谁准你进来的?”“我是大夫。”是来给你儿子看诊的,一句话还未讲完,就被顾大夫人打断。“怎么会是女大夫?”顾大夫人惊愕一瞬,“顾府不请女大夫。”苏言裳挑了挑眉,转头就走。“让她治!”随后跟进来的顾老夫人阻止了苏言裳出门。“母亲,你是不是糊涂了?连太医都没有办法的事,您让一个女子来给我儿医治,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就是因为太医们没有办法了,老身才”才死马当活马医地请了一个小姑娘。顾老夫人说不出“死”字:“让她试吧,左不过还是没醒,情况也不能更糟了,况且,量她也不敢扯谎。”顾大夫人不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和自己的婆婆说了什么,但婆婆是个拿得定主意的,她便没有再拦。苏言裳上前给顾六郎把脉后,打开随身布包,那里面是几排排列整齐的银针,看到这样的场景,顾大夫人霎时间腿软,想要再次阻止,被顾老夫人瞪了回去。在一旁观看的两名太医见到苏言裳这架势很是好奇,其中一个忍不住问道:“小娘子这是知晓顾六公子的病症了?”“当然。”苏言裳没有看对方,拿起银针就要往顾六郎头上的某穴位扎去。“慢着,小娘子可能跟老夫说说,这顾六公子的病症,也好让我们分析这治疗方法是否妥当?”在太医们看来,只有知晓是何种病症,才能对症。本来弯着腰准备下针的苏言裳直起身来,看了一眼顾老夫人:“你们不信我?”虽然这小姑娘是被软禁在顾府,可是看她的架势和说话的语气,怎么看都是被客气请来的上宾,要求着她办事似的。“信不信的,小娘子做就是了,若是能做到,老身和整个顾家不就都信你了。”顾老夫人有些许不满,想要顾家对你客气礼让么?“既然相信,就别问,错过治疗时机,大罗神仙也救不了。”顾老夫人都如此说,那二位太医也不再说话,反正,他们已经尽责了,万一顾六公子出了什么问题,也怪不着他们。苏言裳瞬间在顾六郎的头上扎满了银针,一炷香后,他悠悠转醒。“六郎,真的醒了,六郎醒了。”顾大夫人顾不上许多,直接上前想要抱起她的宝贝儿子,被苏言裳阻止了。顾老夫人悬着的一颗心也踏实下来,说句实话,如若最后这小娘子治不好自己的孙子,她当然也可以将她处置了,但她的孙子仍然好不了,就算杀了她也不过能泄愤罢了。“你
你怎么会在这儿?”醒来的顾六郎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苏言裳,说话的声音有点虚。他想用手指她,但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子和嘴皮子,哪哪都动弹不得。顾老夫人和顾大夫人齐齐看向苏言裳。“顾六公子,你认得我?”苏言裳看向他。“怎么不认得,你不就是那个那个定宁侯府的表姑娘,对了,是姓苏的!”“你怎么知道?连我姓苏都知道。之前你不是说我因为走了你的巷子,才想要对付我么?难道不是萍水相逢么?你怎么知道我是哪个府上的?你是专程在那里等我的?”苏言裳可不怕让顾家人知道真相,毕竟顾老夫人一直都认为是自己将她孙子打成猪头的。“我就是知道!”“有人告诉你的,你是不是被人指使,是谁?”“没有,没有人能够指使小爷,小爷就是看你不顺眼!就要欺负你!娘,娘,是她,是她将我打成这样!”苏言裳额角青筋一跳:这到底是谁打谁,谁欺负谁?“原来是你干的,好啊,真是踏破铁鞋”顾大夫人话没说完,苏言裳转向顾老夫人:“老夫人,你这孙子我救不了。”顾老夫人一记眼刀将顾大夫人给瞪镇静了。“你刚刚说什么?你救不了我孙子?这不是已经醒了,还好好的?”顾老夫人心中盘算着苏言裳的话中之意。“是的,他只是暂时醒了,等会我拔了针,他就会继续昏迷,甚至一直昏迷。”顾老夫人和顾大夫人心中同时一咯噔。旁边的两位太医似乎暗暗舒了口气:他们的脸可不能让一个小女子给打了,行医几十年,连一孙辈的女子都不如,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我不信,我不信,娘,他骗人,你看我好好的,你这个江湖骗子,一个小女子能会什么医术!”顾六郎叫喊着。“你可以试试,试试将头上的银针拔去,对了,你的手脚还动不了吧!”顾六郎正想顺着苏言裳的话去摸自己的脑袋,可是一个用力,不仅没让手听自己的话,整个脑袋都疼了起来,万针穿脑般,一时间呱呱大叫。顾大夫人心疼,心肝儿肉的叫着,顾老夫人似乎想到什么,问道:“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救他!”“只要他不说谎就可以了。”见顾老夫人皱起眉头,苏言裳解释道,“并非我故意拿乔,好叫老夫人和大夫人知晓,这人若是说谎,会比平日里耗费更多精神,对于正常人来说倒是没甚关系,若是对脑部受了伤的,如顾六公子这般,那就危险得多。”顾老夫人看向两位太医,满脸不信,两位太医低头的低头,望窗的望窗,无论他们怎么说,只要病人不是他们救,说他的话是一派胡言也没用。“我没说谎,我说什么了我!”顾六郎抓狂,想把眼前这个女人生吞入腹。“你说没人指使你,但你却知道我来自定宁侯府,姓甚名谁都知晓。”“六郎,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你隐瞒了什么?你快说啊!”顾大夫人焦心道。“我啊!”顾六郎额头上渗出了汗水。“你想撒谎,头就会更疼。再疼下去,就会变成傻子!”“我说实话,我说是冯大姑娘叫我这么做的,啊,不是,是她看你不顺眼,我想帮她教训你。”顾六郎终于忍不下去了,他头疼,更不想变傻子。“儿子,你说什么?是哪个冯大姑娘?”顾大夫人有些没听懂儿子的话。“是定宁侯府的冯大姑娘。”“你们私相授受?”顾大夫人惊愕。“那日她的琴坏了”“早说不就好了,现在头不疼了吧!”苏言裳道。还真不疼了。太医们看得目瞪口呆,一直以来秉承的学识似乎都受到了冲击。如果用银针不能控制一个人的头疼,那苏言裳觉得自己要对不起师父了。如今不疼只是时间过了而已,小小手段,只为自保。此时顾家两位最有话事权的女人已经不再关注是谁打了顾六郎,而是笃定地认为冯大姑娘指使了自家的娃。苏言裳问出了指使者,也不再为难他,直接下针将毒解了,针需停留在身上半个时辰。她转向顾老夫人,认真道:“老夫人,你孙子我已经快治好了,现在应该谈谈诊金的事了。”“顾姑娘说笑了,你
打了我孙子,这笔账本还没跟你算,看在你救了我孙子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你怎么敢与我们谈诊金呢?”顾老夫人没想到一个小姑娘的脸皮会如此之厚。“老夫人此话差矣!你孙子不是我打的,并且他将我拦在巷子里欲对我不利,他拦我的账我都没跟你算!”苏言裳说着,转身用纤纤玉手弹了弹扎在顾六郎身上的银针。顾老夫人和顾大夫人的眼皮同时一跳,心也颤了颤。“诊金多少?”顾大夫人首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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