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应所做的一切,和爷爷比起来完全不算什么。
公寓外的车辆穿行,钟应握住的琴箱带子,转头看向惆怅的楚慕。
“楚老板,我更想知道,你有想过为什么你的琵琶是雄蕊琵琶,楚芝雅女士的遗言,却是将雌蕊琵琶给你吗?”
楚慕皱起眉,想到了自己那个猜测。
“当然是因为——”
“楚慕,嘿!”
一声清晰的中文呼唤,打断了他的回答。
戈德罗追了出来,焦急的询问道:“你会去撤销起诉对吧——啊!”
话音没落,楚慕转身就给了他一拳!
戈德罗难以置信,往后踉跄半步,捂着脸颊大声怒骂:“楚慕,你个混蛋!”
标准的中文,条件反射般从他嘴里蹦出来,他等站稳了,立刻挥拳过来。
绝不吃亏!
两个人在大马路边亲切的打了起来。
钟应站在一旁,默默背起琴箱,退到安全距离,不去阻止姐夫和小舅子之间的友好交流。
他看得出来,楚慕打戈德罗打得很顺手。
而戈德罗也挨过不少揍。
因为,戈德罗被打的时候,中文变得特别流利,特别多。
“再打我就告诉楚怀!”
“混蛋楚慕,你等着!”
“滚、你给我滚!”
一听就知道,这得是长期实战演练,才能训练出来的痛呼哀嚎。
可惜楚慕越听越火,把他摁在地上揍,还不忘用德语教训他,“谁叫你欠了这么多赌债,当初你们要结婚,我就该把你打死打残,免得祸害我姐!”
戈德罗终于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大声喊道:
“如果不是我卖掉琵琶。你根本不会来看楚怀!你这个懦夫!”
果然,楚慕停了手。
他翻身坐在地上,怒气未散的盯着惨烈的戈德罗,“我确实是懦夫。”
“但你别忘了,是你先欠了赌债,中了别人仙人跳的诡计,才会想到卖琵琶。”
事实如此,哪怕是戈德罗也没法狡辩。
他浑身青疼的慢慢爬起来,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的小舅子掏出烟,席地而坐的抽了起来。
“给我一根。”戈德罗说。
楚慕夹着烟,乜他一眼。可怜的奥地利人已经鼻青脸肿,疼得龇牙咧嘴。
于是,楚慕抽出一根烟扔给他,等他颤颤巍巍夹起来,还好心的帮他点燃。
戈德罗爱赌,但确实心肠不坏。
他有记忆的时候,这家伙就追在楚怀身后跑,两个人结婚,戈德罗成为他的姐夫,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只不过,背着楚怀揍一顿戈德罗,也成了顺理成章的习惯。
“你再去赌博,我就打断你的手。”他凶狠的警告。
戈德罗说:“我早就没去了!那是最后一次,还是为了楚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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