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芩就象是个看不到底的黑洞,在他身上,韩若壁嗅到了兴趣的味道。也许,开始时他接近黄芩还有着攻利的因素,但事实上“感兴趣”才是黄芩吸引他的真正原因。
当你想彻底了解一个人的时候,最容易了解的地方就是他的身体。
所以,韩若壁对黄芩的身体产生的种种幻想都是基于他好奇的天性。
这会儿,韩若壁十分庆幸水床很大。
水床很大使得二人间的距离也很大,同时烛火很昏暗,否则正盯着自己的黄芩说不定就能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了。
“看得到,吃不到”对韩若壁而言,实在是一种极其痛苦的事。但眼下的这种痛苦他又不得不忍受。
韩若壁觉得应该说些什么以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于是他道:“你放心,我不会半夜溜出去兴风作浪的。”
黄芩道:“最好不会。”
韩若壁又找话,道:“到底你为何要做捕快?其实做捕快真没什么好,对于至高无上的皇权而言,你实在渺小到不值一提。”
黄芩道:“和皇权相比,我的确很渺小。”他淡淡笑了笑,又道:“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吗?”
韩若壁道:“不知道。”
黄芩道:“马蜂。”
韩若壁嘿嘿道:“那小东西有什么用。”
黄芩道:“马蜂虽小,却会蜇人。没有人愿意轻易惹它,只因被它蜇一下虽不会死,但绝对会疼。”
韩若壁眼睛亮了亮,立时变得感兴趣起来。
黄芩道:“和皇权相比,我就是一只马蜂。”
韩若壁道:“我喜欢你的解释。知道我喜欢什么吗?”
黄芩道:“什么?”
韩若壁表情认真道:“貔貅。”
貔貅又名天禄、辟邪,是传说中的一种神兽,龙头、马身、麟脚,形状如狮。它凶猛威武,喜吸食魔怪精血,并转化为财富,吞万物而不泻,可招财聚宝,只进不出,神通特异。
黄芩先是翻身坐起,而后满脸惊讶地定定瞧着韩若壁,似是努力忍耐着什么。
韩若壁也跟着坐起,迷惑不解道:“你若不知晓貔貅是何物,我可以解释一番。”
黄芩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不止起来。他一边笑,一边道:“我当然知道它是何物。只是,你怎会喜欢上这种只进不出,没有(屁)皮眼的东西?”说完笑得更加前仰后合,整张水床也随着波浪起伏了起来。
虽然尴尬,这却是韩若壁第一次瞧见黄芩笑得这么畅快、这么任性,这么没有距离感,这么孩子气……所以他并不急着解释,只感受着面前难得的和谐时光。
待黄芩笑完了,韩若壁才道:“我喜欢貔貅,是因为喜欢财富。这世上,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财富才是真的。”
黄芩沉吟了一阵,道:“世上喜欢财富的人极多,但会毫无遮掩地承认的人却不多。”
韩若壁笑道:“这算是夸我?”
黄芩摇头道:“我只是告诉你,别人虽然爱财,但仍知铜臭气不好闻,须得遮遮掩掩,你也算秀才,却已如此肆无忌惮,真正辱没了秀才之名。”
韩若壁叹道:“家父为官清廉,却因参了一本皇上宠信的某位中官,就被贬为庶民,遣返原籍,再不复用,因此郁郁而终。若是他当官时多捞些银钱傍身,也不至晚景凄凉。你若是挨过落差极大的日子,就会明白钱财的好处。”
黄芩扫了他一眼,道:“我挨过的,只怕比你能想象的,要多得多。”
韩若壁想了想,道:“不错,比起我,你的身世更为可怜,所以我才越发看不透你。”
黄芩沉默不语地坐了一会儿,又侧躺回水床上,道:“爱财不算坏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则可。”
韩若壁笑道:“这点我自问倒是做得不错。”也随着黄芩一同躺下。
黄芩道:“天快亮了,你还不睡?”
韩若壁知道自己不睡,他也绝不会睡,于是闭起了双眼。
韩若壁睡脸的线条有些倔强,黄芩瞧在眼里,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不由温柔地笑了笑。
接着,他也闭起了双眼。
也许,他自己都没能觉出,他一直“看”着韩若壁并非纯粹为了防范他,而是潜意识里喜欢看他这个人。必竟二人同躺着的并非寻常木床,而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水床,任何一人哪怕有再轻微的动静,另一人都能通过水流的变化来感知,是以并不需要用眼睛盯着。
这一夜,二人表面都闭紧双眼,心下却思绪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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