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张义从浴桶钻出来,拿起衣服才要穿,李山带着两个家丁闯了进来。张义下意识的捂住重要部分。
李山用审视的眼光看着张义的身体,点了下头才说道:“转过身去。”
张义懵懂的看了李山一眼,对方又重复了一遍,他这才转身过去。
李山看着张义前胸后背都有伤疤,这才点了下头:“行了,叔出去了,你穿完衣服也出来吧。”
等大门关闭,张义这才玩味的一笑,开始穿衣服。
张义为了调这些防水的胶水,可是费了一番力气。不要说洗个澡了,就是泡在水里一天一夜,他也有把握让身上贴的假伤疤不开胶。
下午登记名册的事情,还是比较顺利的。李山也是府里的老人了,管家很给面子,只是简单的询问了几句,就把于则成写在名册上。
从现在开始,张义有了一个正式的身份,三等杂役---于则成,岗位---司厨。
下午又是一阵忙碌,刚得了空闲,张义就去请府上的郎中,给小徒弟看断腿。他这样忙前忙后的,不仅李山,就连小徒弟都有些感动。
入夜,李山刚回到卧室,就听外屋房间门被推开了。
李山隔着门大声说道:“则成啊,叔睡了啊,你也睡吧。”
话音刚落,张义用后背推开卧房的门,再转身过来,手里端着一个木盆。
“叔,忙一天了,泡个脚再睡吧。”说完,张义把木盆放在床前,就开始给李山脱鞋脱袜子。
李山并没有拒绝这种讨好方式,反而是坦然的接受。
张义一边给李山洗脚,一边说道:“我娘说过,不管白天多劳累,只要晚上泡泡脚,什么疲乏都没了。”
李山这时自言自语道:“前后收了五个徒弟,全是白眼狼。就没一个给我这个师父洗脚的。”
由于分给张义的小库房还没有收拾出来,今晚他只能住在李山的房间,当然,李山住的套间,李山住里屋,张义在外间,两张椅子对着放,中间搭一张板子,就算是临时的床了。
三更时分,张义睁开了眼睛,侧耳听了下周遭的动静。此时睡在里屋的李山,正打着欢快的小呼噜,张义这才露出一丝邪笑。
这时张义紧闭双眼呼吸急促,身体做出挣扎状,嘴里似在梦呓,声音由小到大:“娘!娘!你别离开我啊!”
睡在里屋的李山终于被张义的梦呓吵醒,侧耳听清是于则成的声音。这才慢吞吞的翻身起床,披了件衣服迈步走到外屋,果然看到这小子似乎在做噩梦,一直在喊自己的娘。
走到于则成身边,边拍对方肩膀,边轻声喊道:“则成,则成,醒来。”
连续轻呼了几声,张义这才停止挣扎,缓缓睁开眼睛,等看清是李山,这才坐起身,揉着眼睛问道:“叔,怎么了?”
李山见对方醒了,缓缓说道:“你做噩梦了。”说完,这才转身进屋,边走边摇头说道:“作孽呦。作孽呦。”
张义这么做,并不是无意义的。
他需要探听消息,又不想问的刻意,只能先打好铺垫。否则,随时会引起对方生疑。比如下午,对方检查他身上的伤疤,这就说明对方并不是没有疑心,只不过人家处理的方式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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