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想回去道歉,又拉不下面子,又想,这翌阳郡主那儿还得去应付一下,省得太后和皇上又不满,因此,转身吩咐道:“去通报郡主,本王马上就到。”
龙远翔进到牡丹苑后,见房内果然已是装饰一新,豪奢的香楠木家俱上摆满各种古董、古玩,翠玉屏风上刻着海棠春睡图,卧房内红纱曳地,炉香袅袅,姜兰馨听闻他要来,早已立在卧房门口迎他,龙远翔见她身穿胭脂色苏绣海棠春睡的轻罗纱衣,脸上红晕微生,娇羞无限,倒也有无限风情。
进到卧房内叙过茶后,龙远翔问道:“兰馨妹妹今日进到王府,可还习惯?若还差着什么,尽管找管事的添置,可千万别委屈了自个儿。”
姜兰馨含羞答道:“已很好了,也不差什么,因今日才刚来,就只去拜访了吴姐姐、李姐姐还有柳姐姐,还有三位姐姐待明日再去拜访。”
龙远翔听她说到竟然已去见过了柳翩跹,心中一动,问道:“你以郡主之尊,竟然去拜访她们?可把她们吓坏了吧?”
“吴姐姐和李姐姐倒还好,只是柳姐姐好似颇为受到惊吓。”姜兰馨察颜观色的说道。
听她如此一说,龙远翔心里越发难受起来,自已今日去她那儿,本意是想好好爱抚她一番的,毕竟昨夜她好似心情不好的样子,结果听到她跟桃儿提到以后要独自谋生的话,又看到她绣的那幅图,明显是想留给自已做个纪念的,心中恼怒她只还是一心的想着离开自已,自已为她付出的这么多的迷恋与宠爱,她竟然还是一点儿无动于衷,这要什么时候她才会爱上自已啊!
结果就忍不住当场发火了,她现在心中一定是更坚定的要离开他了,她本就是不愿意嫁给自已的,就是因为她嫌弃自已王府里的女人太多了,不是她的一心人,现在倒好,她好不容易稍有软化下来的心只怕又无比坚定起来了,想到这儿,龙远翔心绪杂乱,再也不愿待下去。
姜兰馨见他脸上神情悲喜不定的,不知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见他似要站起身,赶紧偎上去,说道:“夜已深了,五哥哥,赶快安寝了吧!”
若是在认识柳翩跹以前,龙远翔是一点也不会在乎多要这样一个女人,而且还是这样一个长得既不错,地位又高的女人,可现今,特别是在今日里,他的心里只充斥着柳翩跹的身影,只想到她会因为他又纳了新的女人,而越发的想离开他,心里不知怎么的,一点提不起劲来,似乎只想尽快回到她的身边去,心里才不会这样空落落的硌的慌,见姜兰馨靠了过来,忙站起身来说:“这几日,连日里上朝议事,倒是累得慌,今儿就不再这儿过夜了,兰馨妹妹早点歇息吧。”
说完,逃也似的赶紧走了,倒把姜兰馨气得咬牙切齿的。
却说龙远翔从牡丹苑出来后,就想从自已所住的逍遥苑内的小路内,直奔寄情苑而去的,都到了小路门口了,忽想起自已今日不在那翌阳郡主那儿过夜,她必定是羞怒交加的,若是让她得知了自已今晚又去了寄情苑,那她心里还不得恨死了柳儿了,沉吟了一会儿,还是转身往自已的卧房内走去。
却说柳翩跹见他发怒离去,心中越发酸涩难言,心想,这才几天,就已经这样了,若是自已已然把心全系在他的身上了,今后的漫漫长夜里,就得在这样的心痛难言中度过了么?也无心再绣,欲想弹琴,又怕把他给引来,郁郁良久,还是上床睡了,只是在睡梦中,好似梦到自已似在一条船上,身旁有一个瘦小的身影,耳旁似听到她在说着些什么?可又听不清,然后自已又在一条翻腾的江水里上下浮沉,那种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孤独感和无助感,充臆心间,一夜都在恶梦中度过。
第二十六章 昏倒
第二日,早晨醒来时,头痛欲裂,只支撑着起身,桃儿服侍她洗漱之时,见她面色潮红,精神不佳,不由问道:“小姐,你不舒服吗?要不我去请温晴姑娘过来看看?”
“不用了,是昨日夜里没休息好,做了一夜的恶梦才这样的吧,待会多休息一下就好了。我&看书斋”柳翩跹闷声应到,她不是那种有一点不舒服就马上要哼出来的性子,她一向都善于隐忍,不愿给别人添麻烦,只草草喝了一碗稀粥,柳翩跹又伏在了绣架上,专心绣了起来。
却说龙远翔这几日因为朝廷之事,日日在忙,主要是因为德洲、蓝洲和菱洲,还有北胡郡和德云郡,这几个本就贫瘠的洲郡这一个月来越发旱灾严重,新种的稻米得不到灌溉,大量枯死,本来在去年的这个时候,乾运帝便已拨付银两准备从较近的湘江流域修一条人工河流,引水至德洲和菱洲,兴修水利,以灌溉农田,解了德洲和菱洲常年缺水之苦,又可缓解雨季到来而湘江泛滥成灾之危,可从去年就开展的工程,却进展缓慢,到今年还未完工。
因而,上月乾运帝即派遣工部尚书李怀秀前去督造,李怀秀去了一月后,前日上了密折,似查出有地方官员贪污腐化之事,因此,这几日,龙远翔天天上朝议事,而今日上朝,乾运帝更是下旨要他做为八方巡按,代替天子巡视四方,若发现官员贪污之事,可即时处置,不必上奏,因此,他今日已然领旨,要去德洲和菱洲巡视,只不过,因离他生辰还有十来日,乾运帝便要求他速去速回,要赶在生辰前处理完毕公事,赶回来庆生。我看_书斋
因此,龙远翔接旨后,便匆匆赶了回来,见过温总管,交待了府里及夜影门之事后,便来到了寄情苑,想到此去又是好多天不能见面,心中实在是万分难舍,又想为昨晚向她发火一事,安抚她一番,进得屋来,见里面安安静静,春兰和秋菊在外间‘萦心堂’内打扫整理,桃儿也不知去了哪里,就只有柳翩跹一人坐在里屋,伏在绣架上独自刺绣着,龙远翔轻轻靠近,到她身后,从后边轻轻搂住了她。
柳翩跹一惊,待要挣扎,已闻到他身上熟悉气息,转过头来,龙远翔立即吻住她嘴唇亲吻起来,哪知,柳翩跹今早本就不适,又挣扎着起来继续刺绣,此刻被他堵住嘴唇亲吻,当即头晕目眩,软了下去,龙远翔吻着,发觉她好像不对劲,立即停下一看,见她面色苍白,似已晕了过去,急得大叫,“春兰,秋菊,马上去把温总管给请过来。”
春兰和秋菊进来看到,春兰马上跑了出去,而秋菊却提醒龙远翔先把柳翩跹安放床上,再掐人中,揉合谷穴,之后,柳翩跹悠悠醒了过来,见龙远翔一脸惶急,紧握她手,而这时,温孝儒已跟随春兰走了进来,龙远翔马上说道:“温师傅,你快看看她怎么了。”
“王爷,别急,待老夫诊过再说。”温孝儒一边安慰他,一边秋菊已给柳翩跹手上搭上丝帕,温孝儒为她把起脉来,半晌之后,换过一只手,然后,温孝儒点了点头,说道:“柳姑娘这几日里思虑太重,又兼连日劳累,加上正值月事,昨夜又休息不好,所以,一时贫血,并无大碍。”
这时,桃儿抬了一碗药进来,见到一屋子人,吓了一跳,忙道:“小姐怎么了?”原来桃儿是去煎前几日温总管开的调理失忆的药去了,此刻,刚煎好药回来。
“你家小姐没事的,不用担心,还有,你们这几个丫头是怎么回事?这么几个人侍候着,怎么就会让她劳累过度的晕倒了?”龙远翔忍不住大声呵斥起桃儿她们几个。
见他大声呵斥几个丫鬟,柳翩跹不由出声对他说道:“不关她们几个的事,是我自已执意要绣的。”又转头对温孝儒说道:“劳烦温总管了,都是翩跹自已不争气,只是翩跹在昨晚睡梦之中,好似梦到了一点小时候的事,不知是否是因为服食了温总管所开之药的缘故?”
“哦,柳姑娘昨晚梦到什么?”温孝儒和龙远翔对视一眼,问道。
“我梦到自已在一条大船之上,好似和一个瘦小的女孩儿在说着什么,后来,我就又在大河里浮浮沉沉了。”柳翩跹如实答道,她自已也有点奇怪,她以前总梦到自已在大河里浮沉,还从未梦到过在船上和一个女孩子说话,她直觉这对她很重要,因此,说了出来。
“柳姑娘所梦,肯定是她落水前之事,看来柳姑娘服食这药还是挺管用的,只是这几日,柳姑娘身体太过虚弱,所以这药还是暂时停服吧,待身体好点,再继续服食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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