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闷油瓶子忽然垂下头,看着地面冷笑了一声。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瞪着他。
他又怪笑了一声,这笑声,实在是不像一个正常人发出来的。我承认我有点害怕了,急切地想在柜子里掏个什么凶器出来,触手却都是破床单烂棉被。
闷油瓶子缓缓抬起头来,我看到他的眼神,不禁打了一个冷战。那是没有温度的眼神,如尖利的冰刀般直刺人心。
20
“冷静冷静,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我心里念叨着,想起了我爷爷说的,看不见的就当没发生。闷油瓶子的眼神太可怕了,被他这么盯着我手脚发软,根本没有思考能力,只会越来越怕而被他占尽上风。我忙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他,强自镇定,暗自在柜子里乱摸。
黑暗中,闷油瓶子忽然连声怪笑,笑得我汗毛直竖。他足足笑了半分钟,才停了下来。房间里一下子又静了,但相比刚刚,这静更刺激人的胆小神经。有笑声,我至少还能感觉到他和我之间的距离,但现在……
我的心突突地跳着,手指碰到了一个长条硬物,好像是根棍子。我心里念了遍“阿弥陀佛”,猛吸一口气,抽出来往前打去,只听“哎哟”一声,“你干什么呀老板,打坏了可算工伤啊”
我一惊,睁眼一看,我手里正拿着根棉被掸子,而王盟则抱着头缩在墙角,一副苦主的样子。
“那小哥呢?”
“你说张老板呀,刚刚下楼走了。”王盟道。
“走了?”
“是啊,脸色看上去很怪,所以我好心上来跟你说一声。”
我胡乱答应了一声,心里不知为啥很不是滋味,总觉得空落落的,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老板,你没事吧?”
“嗯?没事,能有什么事,干你的活去!”
王盟老大没趣,揉着脑袋嘟嘟囔囔地就下去了。
我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收拾了东西,锁好柜子下楼。
晚上是小年夜,老白似乎看出点什么却不问我,只陪我喝了两杯小酒。我本想质问他那天送花的事,但一来没有心情,二来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喝了几杯下肚,我就有点晕晕乎乎,借着酒劲早早地睡了。半夜被零星的鞭炮吵醒,头疼得不行,一直翻来覆去直到天亮。
农历除夕,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老白是个光棍,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在杭州也没啥熟人,除了我这没别处去。我留他在我家过年,王盟中午就关店回家了,剩下我们两个。
买了几样现成的卤味,弄了点绍兴黄酒,我和老白就聊上了。他说他以前是怎么干起倒斗这生计的,说斗里碰到过的各种粽子,我也说我的事,却绕开了闷油瓶子没提。我们聊到半夜,鞭炮声忽然铺天盖地响起来。
“你怎么认识起灵的?”老白吼道。
“什么?”我也吼道。
“张起灵,你怎么认识他的?”
“啊?听不见,你说响点”
“张起灵!跟我说说!”
“什么?”
“我喜欢他!”
“啊?”
“见他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
“什么?还是听不见。”我瞬时热泪盈眶。
他是再也不会理我了。
我这么怀疑他。
我还怀疑他教唆老白一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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