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潼,当年科举乃是当科状元,后被榜下捉婿为袁太师女婿,娶了袁太师的掌上明珠,这些年虽然唯独只有一女,但听闻夫妻感情十分好,袁太师对这个女婿也十分器重。
二姑奶奶穆芹无功而返,回到家中,便同丈夫商量道:“我的面子竟然不管用,那老三小时候就孤拐脾气,如今仗着当了个官儿,越发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要我说就是太太太好性儿,否则,哪里有他耀武扬威的份儿啊。”
和孙姨娘不同,苏姨娘为人温顺,是那种什么好处都藏在内里的人,长女放太太膝下教养,次女在老太太那里教养。
故而,这二姑奶奶平素在侯夫人膝下长大,后来又经由侯夫人介绍嫁给范阳卢氏做主母,她天然就是站侯夫人这边。
她丈夫卢徽感叹:“此一时,彼一时也。”
穆莳从小就聪慧,他对仕途格外上心,野心勃勃,孙姨娘又得宠,他都不需要挤兑别人,武学第一,才学当年是科举大年,依旧能中进士,之后,节节高升。
他确实有这个资本傲!
穆芹摊手:“可这要我们如何跟齐夫人回话?齐潼现在任尚书和次辅,日后必定要入阁为相的。我们家平日和齐夫人关系也好,我都打包票了,现在倒好,事情没办成,我倒也罢了,可你可是在吏部啊。”
卢徽现任从六品吏部主事,齐潼可是吏部的一把手啊。
“他现在一心想做孤臣,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哪里顾忌什么家人。”
卢徽忧心忡忡,“也许咱们这些人都会被他踩着往上爬。”
嗜血之人,谁不害怕呀?
二姑奶奶愣了一下,才缓缓道:“那我可要跟太太说了。”
其实说了也没什么用,侯夫人跟世子说了,世子还劝侯夫人:“您这是听二妹的话魔怔了,三弟听从皇上的命令又有什么不对的。我们父子都是行伍之人,三弟于科举出仕,在大理寺已经连续办了好几桩,怕是晋升也快了。这对于咱们家是一件好事,二妹是为了表兄的事情才急的迷了眼,您怎么也跟着糊涂起来。”
侯夫人看着纯良的长子,感叹一声,“他千方百计想抢你的位置,你倒好,还替他说话。”
“什么叫抢我的位置?娘,即便我真的有什么事情,也是四弟稳稳妥妥的,我坐的稳稳当当的,谁也拉不下我去啊。”
又不是皇室,天家父子,争个你死我活,他尚且有亲兄弟呢。
侯夫人却依旧道:“他来势汹汹,我们不可不防啊。日后若是被他牵累全家,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世子摇头:“这话您合该跟父亲说才是,让我去跟爹说,那岂不是表明了我投鼠忌器。”
从侯夫人这里离开,他就去了世子夫人房里,他们夫妻相敬如宾多年,从未红过脸,世子虽然有心爱妾侍,在外也有红粉知己,但是对世子夫人十分尊重,夫妻二人在大事上默契一致,有商有量。
“刚从太太房里回来,她老人家以前也端的住,至少都不把孙姨娘放在眼里,可如今居然因为二妹妹几句话方寸大乱,恨不得我去把三弟如何了。你且别听太太的,咱们侯府兄弟中,二弟已经被养废了,四弟呢,也不知道怎么地从一开始做六皇子的伴读起就参加夺嫡,唯独三弟,虽然孤拐,但这样也有这样的好处。”说到最后,有些埋怨侯夫人妇人心思。
兄弟们越是能干,才越能光耀门楣,其利断金。
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办事啊,上次,建国候府麾下的一名官员犯了事,若非是有三弟在,哪能这么容易逃脱。
一味打压家族男丁,让他在朝中成为光杆司令,这又有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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