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光影声色中,他看见了宁时亭裹得厚厚的一层,提灯走出来,异常坚决地说:“我得回去看看饮冰。”
……
那一刹那,顾听霜心中仿佛被什么莫名的情绪击中了。
他多看了几遍那个场景,在朦胧中描摹鲛人的影子,有点慌乱,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莫名其妙的滋味。
“鲛人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他想道,“还是我平时真有这么可怕,他觉得不回去赴约,我就真的会把他弄死么?”
很快,顾听霜又意识到一个事实:如果宁时亭以及走了有一会儿了,那么按照他过来的路线,他会在回去的路上直接撞见他!
看见他了,要说什么?难不成宁时亭问他,你为什会在这里,他要回答说:“为你出头”么?
那就是真的丢人丢大发了!
他几乎是刹那间就收回了灵识,回归本体,而后转动轮椅往王府的方向挪动。相比刚刚的冷酷镇定,他甚至有点慌不择路:“快走,快回去。”
狼群立刻行动了起来,飞快地把他围了起来,簇拥着他拼命往回赶。被派出去当作哨岗的狼也不断地报告着宁时亭的位置,狼嚎声消弭在风雪中,悠长空灵。
回到王府时,顾听霜鼻尖已经冒了汗。
他前脚转动着轮椅拐入后院书房,后脚就听见前门传来人声。
画秋还在书房里趴着没有醒来,顾听霜对此很满意。
他迅速地回到了书房中,他带来的白狼们也迅速地化成了狼崽子的样子,排着队一只一只地跳进房间内,和之前一样乖顺地趴伏在墙角边,还有几只学会了装睡,肚皮翻上来晾着尾巴和腿儿,十分紧张地给顾听霜打着掩护。
顾听霜满身风雪,正在用最快速度给自己擦洗、换衣。
换到一半,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他压着声音说:“你回来得还算准时,不过等会儿你再过来,我现在要沐浴梳洗。”
来人出声了:“殿下,是我。公子刚刚回来,也说要熟悉换衣,让我来告您一声,说他待会儿过来。”
顾听霜反而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他慢慢地给自己打理好,作成一副舒适安逸,今天都没有出门的样子。
左等右等,宁时亭也没来,顾听霜独自逗弄了一会儿小狼,最终决定自己出门去找他。
他知道宁时亭在哪里梳洗换衣,应该是在百草园附近的香居中。宁时亭今天受了伤,一定是先去那里打理伤口。
王府中的冰层还好好地立在那里,无风无雪,顾听霜推着轮椅走出去,又路过民事堂,突然想起了白天抽的那根签,于是进去看了看。
字迹没变,渐次付出,仍然是早晨的那句话:
正,观上观下,奔狼之姿,所等皆成。
顾听霜看了一会儿,突然眼神一暗,咔哒一声折断了这根浮黎签。
签子上说得不假,宁时亭按时回来了,但是这个“奔狼之姿……”
刚刚他在大雪中急急奔回晴王府,不正是应和了这句卜辞吗!
顾听霜感觉自己仿佛受到了嘲弄。
玉签折断后断成两截,顾听霜扬起手就要把它丢出去,但是又鬼使神差地收了回去。
他又看了看,把它收进了袖子里,然后推着轮椅不徐不疾地往百草园走去。
百草园里灯火通明,许多人围在那里,彼此还讨论着今天在外遇见的事情。
他一过去,层层通传。
有人想过来拦住他:“殿下,公子还在沐浴梳洗……”
“怎的,都是男人,也说不上避嫌,我还能吃了他?”
顾听霜不耐烦,直接往里闯,也没人真正敢挡在他面前。
香阁里很温暖,带着宁时亭身上常有的那种香气。
顾听霜没有出声,直接推门进去。
他一抬眼,就看见宁时亭站在屏风边,飞快地将右手往后藏了藏,动作也有点慌乱,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饿意思。
宁时亭也刚刚沐浴过了,衣服没有来得及换完,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单薄的白色衣袖垂下来,刚好挡住他包裹了纱布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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