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对此嗤之以鼻,只说了句“干我什么事”便没了下文。
“唉,道长真是冷血啊。”裴弈墨故作悲痛地摇摇头,“怎么说我也算你的救命恩人啊。你说我都救你多少回了?你就这样对我?”
云清本在调侃他,听他这么一说,又仿佛觉得自己的确欠他许多人情,顿时沉默了下来。裴弈墨确是待他不薄,裴弈墨的心意他也清清楚楚,但是他自己心里总是纠结着一些东西,而那些东西是云清有可能一辈子都不能解开的死扣。
云清静默无声,这下连裴弈墨都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话说得重,虽然他也是在开玩笑。
“这样说来,你的确有危险吗?”他们又走过一座木桥,云清方才开口,语带犹豫。
裴弈墨顿了顿,张张嘴没有搭话。既然云清已经认为他会有危险了,他倒想知道云清在得知他随时会殒命的时候是什么反应。
“可惜我没有剑了。”云清缓缓说道,微微垂着头。
裴弈墨看着他,忍不住向前靠了过去,双手更紧地环住他的腰。云清叹了口气,没有拒绝地任他把自己圈在怀里。
“裴弈墨,”云清突然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你敢比我先死,我定不会让你安宁。”
裴弈墨霎时愣住了神。
他有些不相信云清能说出这种看起来像威胁,实则和表白无异的话来。
而且他知道自己爱的这个道长,是个不会开玩笑的人。
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的不算诺言的情话——他一厢情愿地坚信这是情话——真是别扭的肥羊啊。
裴弈墨在心里叹了口气,同时感到温柔的裂缝从他心口炸开,源源不断地涌出一种名为幸福的暖流。
“其实吧……”裴弈墨得到这句话简直心满意足,“我闯浩气营地的时候,已经向盟主递交了请求退出浩气盟的书信。”
“嗯?”云清有些震惊地望着他。
“你还记得那天在小院前我说的吗?如果你在乎,我可以退出阵营。”裴弈墨笑着看了看云清,云清立马转过头去。
“别说你当晚就修书过去了。”云清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大概是因为生病的缘故,脸上摸着挺烫。
裴弈墨居然点点头,“是啊。不过大约信还没到浩气盟,或者消息还没传开吧。不然我就没那么轻易混据点了。”他说着笑起来。
云清却是摇头道:“你胆子也太大了,万一有人得到了消息,你不也自身难保了?”
“能得到道长一句关心,裴某折了这条命也值了。”
“裴弈墨!休要胡说。”云清瞪了他一眼。
“看来你到底舍不得我死啊。”裴弈墨笑嘻嘻地拉着缰绳,看着云清眨眨眼睛。
反正这人脸皮就是这么厚,说什么也会往感情方面靠。云清干脆不理他,而是问道:“那你退出浩气盟,他们是不是就不能追究你了?”
“应该吧。谁会老找一个中立人士的麻烦呢?”裴弈墨耸耸肩,乐观地笑着,“唉,道长还是怕我有麻烦嘛。”他说完等着云清的手肘问候他的腹部却没想到云清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一句“嗯”。
这下子,裴弈墨自己反倒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安静地骑着里飞沙赶路。
“说起来,你就不问我们去哪儿?”过了许久,裴弈墨才开口,却也没得到回答。
日头渐渐升上来,映射到云清未束冠的长发和灰白的道袍上,裴弈墨侧头听到他浅浅地呼吸。
云清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轻笑起来,云清对他,似乎又没有那么戒备了。考虑到云清身上带伤又生着病,裴弈墨调整了一下坐姿,让云清的后背完全倚靠在他身上,头搁在他肩窝。云清因为发烧而略显灼热的呼吸一下下拂过他的锁骨,裴弈墨感受到一阵的心悸,因为他发现自己确乎起了某种反应。他深深吸了口气,抬手把云清的脑袋轻轻扶正然后咽了咽口水。
“唔……”被打扰到的云清发出轻哼,自己在裴弈墨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沉沉睡去。
裴弈墨被他蹭得不由得握紧缰绳才能控制住冲动。若是被云清知道了这般心思,还是在逃命的时候生出这般心思,少说也是一顿两仪。
不过他现在没有剑啦。裴弈墨心里想着轻笑起来,但即使云清不能够两仪伺候他,他也绝不会在这种时候对云清下手。一定要等到云清心甘情愿的那一天,那时候,两个人才是真正的身心交融啊。
“这就是你要投靠的朋友的地方?”云清翻身跳下马,吓了裴弈墨一跳。
“你慢点。”他也翻身下马,虽说已经有两三天,云清不再发热,但是伤却还没好。裴弈墨也不能不注意点儿,就怕他万一拉扯到还不稳定的心脉。
云清点点头,作为大夫的裴弈墨的话,他还是会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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