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只拳头大小的青蛙从陆信诚前头跳过。它懒洋洋地瞟了一眼陆信诚尔后不紧不慢地蹦走。一切都是别样的新奇。大概就是诗人笔下的田园生活。
梁意珂往最西侧的一户人家走出。陆信诚知道那家便是目的地。红砖黛瓦,三间屋子。旁边砌着一间南房包括厨房还有浴室间。
家里没有人,梁意珂带着陆信诚走到屋后的菜园,果然看到二老在拔青菜,“爷爷,奶奶,我的一位朋友来看我。晚饭就吃中午的剩菜就好。用不着再弄了。”
梁奶奶指着梁爷爷说,“你爷爷他突然想喝菜粥。”她看到梁意珂身后的高个子,面相俊俏的男孩,吃了一惊,“男孩子朋友?”
梁爷爷插口,“男朋友?”
“才不是,”梁意珂说,“爷爷,只是朋友。”
梁爷爷嘀咕,“这是第一次有男孩到家里。还敢说只是朋友。”
“我先带他回屋。”梁意珂把陆信诚带回屋,“我家简陋,也没多余的空间。只能给你打个地铺。要是你不想住,就算了。”
陆信诚急忙说,“我没意见。”
梁意珂没看他,进屋找出凉席铺在水泥地上,再放上凉枕与薄毯。把落地扇开到三档,对着席子吹,弄完后,说道,“你休息吧。”便走出去了。
四天来,每一天睡着的时间超过三小时。那晚在江边便下决定去弥补梁意珂。用她能接受的方式去补偿。既然是他惹下的,他必须要承担起责任。第二天一早打电话给梁意珂,却是郭芷蔷接起,还被告知梁意珂出去旅游散心。他敏锐地觉察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无论他再如何盘问,郭芷蔷的嘴都像河蚌一样死死闭紧。只字不再透露。
陆信诚只好托朋友去火车站,航空公司,汽车站去查梁意珂的出行。忙了整整一天才知她是回了老家。又开始查询她老家的地址,扑了个空门。幸好得梁意珂的父母告诉他,梁意珂是去了爷爷家。于是陆信诚又马不停蹄地赶到桃溪村。
随着他得到的梁意可的资料越多,这个女孩在他的心目中越来越鲜活,越来越特别。她从小成绩优异,刻苦认真,非常努力才能考到F大。为人低调,风评很好。会进入演艺圈完全是偶然。跟他最初的想法一点都不同,甚至相反。
大约因于此,他的愧疚感翻倍增加,才会像得失心疯一样追到桃溪村。他一生之中从未如此亏欠过人。或许是良知使然,或许更多的是骨子里的骄傲驱使他一定要完满地解决此事。
意外的受伤,陆信诚以为梁意珂会仍由他自生自灭。她还是带他看医生,带他回家。陆信诚躺在凉席上,望着堂屋中间的椽木上贴的红字,手抓住毯子边缘,他越来越觉得梁意珂是个谜,让人看不透。
梁意珂同爷爷奶奶在厨房吃晚饭。爷爷问,“你那位朋友呢?”
“他在睡觉。”
“那给他多留点。”奶奶说,“男孩子胃口大。”
梁意珂点头,“我知道。”
爷爷不死心,有试探地问一遍,“他真不是你男朋友?”
“真不是的。”梁意珂喝完最后一口粥,走到水池把碗洗掉放进橱柜。“我去洗澡。你们吃好了,就出去转转。我来收拾桌子。”
出来浴室后,梁意珂用毛巾擦着头发坐在院子里。身后的堂屋漆黑,传来低不可闻的呼吸声。爷爷奶奶出去到老友家串门。她在思考,陆信诚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会不会是不怀好意的诡计?
拿出手机给郭芷蔷打电话。
郭芷蔷的声音传来,“小珂。”
“陆信诚来了我家。”梁意珂问,“你知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郭芷蔷低声说,“他知道你为什么必须留下这个孩子了?”
梁意珂手抖了一下,稳住声音,“怎么会?”
“沈朝因去找陆信诚算账时,不小心泄露的。”
“???????我明白了。”确实师兄的作风,直来直去,愤青的性格。
郭芷蔷问,“你打算怎么做?”
梁意珂缓缓地说,“先探探口风吧。”
陆信诚醒来时,对所处的地方迷糊了一阵,才记起这是梁意珂爷爷家。他坐起来,月光透过纱帘射进屋内,水泥地面像是披了一层白霜。他走出去,惊讶地发现梁意珂竟然坐在门口,抬头看向远方,不知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梁意珂在陆信诚推开纱帘时就察觉到了。
陆信诚站在她旁边,“这么晚了,你该去休息。”
“没那么晚,才九点半。”梁意珂回答。
陆信诚吃了一惊,“这么早?”四周静悄悄,只有月色,虫鸣蛙叫。没有月光的地方,好似浓墨般化不开的黑。都市里的人都习惯晚睡晚起的生活。与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农村生活不同。
“我想和你谈谈。”这是梁意珂第一次主动要与陆信诚谈话。
陆信诚以为这是好的现象。他爽快地应道,“可以。”
梁意珂问,“你这么费心要找到我,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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