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傻子诈尸了?”
“诈尸个头,人家就没死,听说还因祸得福,脑子也好用了!”
“要我说,谢家也就谢修悯还能有点用,那方余手不能提肩不能担,没有贵公子的命,还成天撑着架子,真当他已经成了金世昌的拜把子兄弟吗?”
“这话你也敢说?不怕金家人听见吗?”
“还金家人呢,你没听说吗?”
“听说什么?”
“白日里那谢修悯不仅单打独斗抢回了自己的双儿,还险些要了金家大少爷半条命……我听我在金家守门的侄子说,金世昌都被罚跪祠堂去了!”
“难不成傻子在那乱葬岗得了什么高人指点?”
“我看呐,这谢修悯是深藏不露啊,从前只是没被逼急罢了。”
“是啊,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那样天天挨打,连一口好饭菜都吃不上的男人?”
门外众人的议论纷纷,皆被屋里的父子几人听了去——谢樊,也就是谢修悯的生父,此时正两手放在膝盖上,端坐着打量着站在门边的,自己的大儿子。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大儿子从未像现在这般站的笔直过,他一直是佝偻着背,闭着嘴安分守己地干着属于他,或者不属于他,只是被强塞过来的脏活臭活——从来没有抱怨过——因为他从小就不会说话。
谢樊不是没有心疼过他,可随着谢修悯越长越大,那张脸也越来越像当年被他打跑,后来听说跟着别的野男人跑了的女人时,他心里的怒气也一股气都撒在了他的身上。
不管不顾。
任由他被欺负。
反正他活着也只是自己的耻辱。
能给他一口饭吃,让他有个地方睡觉,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
可眼前的这个人他非常陌生,他脸上挂着无所谓的笑容,轻轻地靠在门框上便能带给人无限的压迫——这人还是他那个大儿子吗?
谢樊的眼神在谢修悯身上扫了十几遍,最后道:“不能分家,你兄长还没成亲,哪里有越过兄长先分家的道理……”
“不是亲的。”谢修悯笑道,“我从来没叫过他一声兄长,再说了,哪里有兄长不宠着弟弟,反而让弟弟寒冬腊月还只能裹着草席子和鸡鸭睡在一起的?”
在一边等着谢樊发话的刘氏和方余坐不住了,刘氏开口道:“老爷,你可不能听他的话,这小贱种的嘴里就吐不出一句真话,我们何时让他睡过……”
“他是贱种,我成什么了!”谢樊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吓得刘氏缩回了儿子身边,方余虽然是谢樊的继子,平日里这个继父可是把自己当亲儿子看待的,毕竟除了他,也就只有那个没用的傻子了。
他便壮着胆子对谢修悯道:“爹都说了,这家不能分,你还待如何!要把爹气死吗!”
“我可没这么说。”谢修悯道,眼中闪过一抹冷厉,看得方余身子一抖,“今天这家必须分,若是不同意,我便去请村中族老。”
“你!自己家的事,请族老做甚!”谢樊怒不可遏,一双眼睛瞪成了圆的,“我还没死呢!分什么家!”
“我才是家中长子,我才是姓谢的长子,方余不过是外家子,如今我成了亲,自然要分家……哦,说起这个,有件事,爹还不知道吧?”谢修悯长这么大还没叫过别人一句爹,若是平时,他想要得到什么,只需要露出真身便能吓得那些人将他所需拱手奉上,只是此时身边有了不一样的人,想要保护的人,便需要多了些顾虑——比如,用普通人的方法,解决普通人的问题。
方余猜到他想说什么,眼中流露出惊恐,却无法阻止,只能看着谢修悯嘴唇开开合合:“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方余真是个好兄长啊,为了一己私欲,能把弟弟的夫郎送上他人的喜轿,也能把弟弟亲手打死扔去乱葬岗……”
方余脸色越来越难看,谢樊也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方余!可真有此事!”
其实根本不用他问,光是看方余脸上表情便能知道,谢樊心里一沉,就听谢修悯道:“分家,否则我就去报官,咱们一桩桩地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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