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长大了。”他轻轻喟叹,象是无奈放手的兄长,更象叹有女初长成的老父。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他缓缓念诵这首千里嫁妹的古诗,我终于明白,他这一程,原来是送我,送我远嫁西京,抬头,泪眼朦胧,俩俩相望。
“还是那么爱哭,今后,可要学会照顾自己,哥哥会保护你,永远保护你。”他抱我,紧紧复紧紧,就象那年的重逢,万千感慨,万千离情,千言万语,唯有缄默。
秉烛夜谈,大哥嘱咐多多,叮咛又叮咛,翻来复去,无外乎几条。少抛头入面少强抢出头,受了委屈别闷在心里,解决不了一封书信送抵灵州,他快马加鞭一定为我讨还公道,最最紧要,莫去与李系扯上关系,他们兄弟皆骄傲自负,闷骚成性。
“你可有答允什么?他好象说你有所承诺啊!”大哥疑惑,又自动摇头否定。
又来了,我哪有承诺过,李系真是不可理喩,我一甩手,懒得理这个茬。这一说,倒是想到另外一事。“大哥,薛康衡一事怎么办?你可是说了只爱嫂嫂一人的,俶不是逼你娶宁国郡主吧。”
他沉吟,少见得沉吟,我一下紧张。
“胡思乱想什么!”他瞄见我那模样,一撸我发,嘿嘿坏笑,“那时我叫你看《新唐书》的,你可有好好看了?”
没有,我主动交代,探墓前那夜只瞄了几页枯燥乏味的正史,其余时间都奉献给了精彩绝伦的安史之乱。
“告诉你,李逽是三嫁,嫁的可不是我,所以,李俶再逼我也没用,有侼历史知道么!”他吹灯赶我回房,我赖了不走,爬上床抢走大半被子。
怎么,那么大了还跟我睡,明日李俶不得把我扔了长江里去?他挑眉,无可无不可地让出大半床铺。
怕什么,你打得过他,我对你有信心。我大灌蜜糖,一靠再靠。
“丫头,你别再靠过来了哦。。。小丫头,敢欺负你大哥。。。哈哈。。。有话好说。。。”
嘿嘿,换我得意,大哥也是有弱点地,他怕痒,死穴就是腰上拉。
“哥哥,李逽最后嫁得是谁嘛,那人好不好,待她好不好嘛!”我撒娇,手脚并上。
大哥收了笑,沉吟久久,说了一句,“我那日心情不好,下手重了些。若是知道那人本是她的夫婿,可能。。。反正,事情都已发生了,日后若有机会,我会尽力补偿,李逽虽娇蛮了些,也是个好女孩。”
“好了,现在开始,闭嘴,睡觉!”他剥夺我再度发问的权利,臂弯一献,我自动枕上。
这一觉无星无梦无牵无挂,稍有意识时只觉身子轻盈,似是被人抱起,光亮几开几合,重又回到暖帐软榻,这一次周遭明显气息香甜。身边娇笑咯咯,眼微睁,一股香风扑来,“撮撮”几声,颊边教人连连偷香。
“李逽,”我软软回她,暗暗张手,“我哥哥说,嗯,他说。。。”
“说什么?啊?”阴影俯下,温软小手捧住我脸,我合手猛拽,她哎哟跌下,又笑又叫抢先攻击我腰肢,如此我也不客气罗,我扑了她身连亲几记先做补偿,再上下其手扳回一程,她极怕痒,我还未怎样动手自己倒咯咯笑得喘不过气来。
“珍珠。。。嫂嫂,我叫你嫂嫂拉!打和!”她回过一口气,楸了个机会一抓我双手,楚汉议和。
“小姐!郡主!开门呐!”朝英呯呯敲门,天雷地震,“将军与南阳王打起来了!”
第十一章 大运河 (三)
第十一章 大运河 (三)
我大哥是天才中的天才,精英中的精英。
我二十岁时他二十七岁,习武十七年,新阴流剑道四段,北韩ITF跆拳道黑带九段。其余么,精通泰拳、截拳道、空手道、自由搏击,以及速射。最为戏剧性的成就是,当年仅跆拳道黑带初段的他,将一个空手道紫带哥哥K得当场抱头痛哭。有鉴于此,我当场跳起直冲屋外,怕得就是大哥再失一次手伤了李家老二。
剑横秋水,爧如羿射,李系的剑傲气优雅,姿势极美。
三尺二寸,剑道之魂,日本长刀黑黝,招招纯粹的武士气魄,迎头一斩,所向披靡。
“郭子仪为什么不拔刀?看不起我二哥么?”身旁哼哼,真是标标准准的千金小姐,浑然不知眼前是真刀真抢,刀剑无眼岂能视作儿戏。
“刀乃百兵之祖,雄厚沉重,砍剁斩劈,其势如猛虎。南阳王剑法虽轻灵曼妙,却过份佑于风度之美。若将军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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