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潸潸落泪,他的心突地揪痛了起来,立即一把抱起她。“不准哭!哪里摔疼了?”
“放开我!别管我,放开——我!”她的声音突然拔尖了起来。
“告诉我哪里摔伤了,我才放。”他霸气地说。
“没有受伤,也不疼,只是烦!烦——你一直威胁我!”她啜泣道。双拳朝他的胸膛乱捶一通。
第一次,他任一个女人在他身上捶个不停,也纵容一个女人在他面前落泪。
他不语;也不烦,更不怒,就这么任她发泄个够,仿佛她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地自然,仿佛他曾经看过这么一个小女人,在他的胸中啜泣与娇嗔……
忽然,她止住捶打的双手,也不哭了,“对不起,我——我——很久没有那么失控了。放开我吧,我很重的。”浓重的鼻音夹着她的自我解嘲。
他很高兴她心情回稳,于是轻轻地将她抱回屋里的沙发上,状似无意地问道:“我很像那个人?”
她失措地迎向他,轻轻咬着下唇,不语。
“你只对他一个人撒娇、耍赖,对吗?”他撇了撇唇,有些嫉妒“那个男人?。
她还是咬着唇,不语,
“我该说这小子幸运?还是我幸运?”他突然无奈地说道。
她依旧不语。
因为这一刻,她竟然有种错觉——他就是郎立!
郎立一向纵容她,也曾以这种莫可奈何的眼神望着她。
她好想好想那一段他们共度的时光,可惜,就只有那个暑假。
“我走了。”他霍地站了起来,再次往门外走去。
“喂——”才一出声,霍湘连忙咬住自己的唇。
她叫住他做什么?
和他共进晚餐?还是求他放她一马?
说什么好像都显得别扭。
他止住脚步,像是明了什么地转过头,“我会考虑该不该让香气之家永远属于你。”
“它本来就是我的。”叛逆的心倏起。
他突而冷笑,不发一语,仿佛在笑她傻。
门再度被开启,他走了出去,门上的铃铛持续作响……又一次的扰乱她的心扉。
他的出现对她真是一次最大的考验,她需要力量对抗他的“扰乱”!
明天,她也许该去看看郎立……
夕阳西下,霍湘照例带着鲜花,来到郎立的墓前。
她先将周围打扫干净,再将鲜花插入墓前的花瓶里,一切就绪后,一身黑衣黑裙的她,孤伶伶地站在墓前喃喃自语。
“郎立,我的心好乱、好乱,你知道吗?”
除了天空偶尔飞过几只小鸟的振翅声,其他什么声音也没有。
她继续低语:“最近我碰到一个人,他长得很像你,很像很像——看见他,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你。但是,他没有你温柔、没有你体贴,浑身霸气,让我——让我——”她突然说不下去。
偏了一下头,她看见隔邻老太太的墓地杂草丛生,也没有鲜花素果,应该是很久没有人来看她了吧。
她弯下身子,从献给郎立的花瓶中,取了几朵鲜花,“郎立,你一向大方,应该不会介意将部分的花,分给你的邻居吧。”话毕,她走去隔邻的墓地,先向老太太的墓碑行了个礼,将花朵插入花瓶后,开始打扫墓园的四周。
突然,她听见不远处有人声,抬头一望,看见几名身着黑衣的中东男子,直直地往郎立的墓地走来,她抓在手中的杂草,顿时因紧张而被捏得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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