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一颗完整的削好的苹果递到他手边。
秦烬却说:“你先吃。”
不是他自己说口渴的吗,一会儿又不渴了?
我疑惑地啃了一口:“挺甜的。”
“哦。”他这才接过,就着我牙印的位置咬了下去。
“是挺甜的。”他重复了一遍我的话,口吻却浑然不同,总让人觉得有点双关的意味在里头,怪肉麻的。
最后一颗整圆的苹果被你一口我一口的分食完了。
很难说这个宁静的晚上,是不是我和秦烬拥有过最好的时光之一。
两个相爱的人会计较许多吗?也许。谁都不是完全无私的,克服一点点利己的本能已经反人性,但哪怕一个小小的苹果,我们能一起吃,就已经很圆满了。
鉴于每次我说要走,秦烬就要开始找事,借口更是一个赛一个的生涩,我决定纵容他一回,再多呆两个小时。
住在医院是绝对不可能住的,我有家里舒适的大房子,为什么要留下来和他挤在一起?搞得好像我是特意来陪床一样。
两个小时可以干嘛呢?
娱乐活动并不太多,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已经肩膀贴着肩膀、大腿贴着大腿地挨在了一起,像老年人一样百无聊赖地看起了电视。
现在电视机里已经没有在放教家庭主妇们怎么做老公孩子喜欢的黄焖鸡了,而是换成了一个什么乱七八糟的连续剧,显然,我对那些聒噪弱智的节目都没有兴趣。
秦烬应该也没有。
因为不过一会儿,我俩就自然而然地粘到了一起去,就像火柴和火柴盒上用于摩擦点火的赤磷。
电视机里不断传出的嘈杂声音、烘托气氛的背景音乐、和劣质尴尬的台词对白,都自然成为了掩饰动静的合理帮凶。
至于到底是我俩谁先动手的?
完全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断了条腿的秦烬躺在那儿不能乱动,那就只有我靠过去的份。
主动有主动的乐趣,虽然累,但看着秦烬那副很饿又无可奈何的眼神又总是让我兴致高涨。
玩兴正起,我掐了一下他脸上的软肉,他那张俊脸被我像面团一样揉来扯去,变了形,变得有点滑稽,秦烬吃痛,眼圈都有点红了,轻轻“嘶”了一声,
我故意俯在他耳边用气声叫了声我平时在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说出口的称呼。
“……老公。”
秦烬顿时怔了一下,表情凝固,也不知道是被我震惊到了还是别的什么,我很难得看到他的反应这么大。
甚至我感觉他头上边那儿的筋都跟着跳动了好几下,这人严防死守的关口差一点点就能被彻底攻破了。
……哎,就……
我一时间心里竟产生了些许小遗憾。
秦烬,你,居然还挺有定力?
“你今天表现还不错,继续保持。”我咬着他的耳朵呢喃着说。
“虽然这次的事情就算是过了。”
下一秒,我话音一转,用阴森森的,下一秒就可以抄起菜刀把他那玩意儿切了的恶霸口吻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道。
“但我还是必须严肃声明一次,你以后要是碰上什么重要的事再不和我说清楚,还非要用气我的方式自以为是地来解决的话,你听好了秦烬,那你这辈子就休想再上我的床,我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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