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卿下意识地开口:“我未曾用过噬灵株。”
他耳边响起来那名弟子说的话,前一日他不在院子里,他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哪来的钱买去买噬灵株。
司法堂的守侍并不单独听他空口狡辩,显然也是做了调查来的,守侍冷冰冰道:“方才我们已经询问过你们峰里的弟子,你平日练习未曾凝聚出来过剑气。”
叶挽卿张了张嘴,他在私底下的练剑的时候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没有和其他弟子一起。何况他也不是性情张扬之人,只是偶尔凝聚出来剑气,不值当特意和别人说。
倒是秋易有一次撞见了,眼下他可不会认为秋易会帮他作证。
他握剑的指尖略微用力,反驳道:“可以去查我的银钱记录,我……我未曾买过那种东西。”
话说出来,他自己也知道毫无说服力,因为地下交易那么多,并不是所有的都能查到。
叶挽卿被台下许多目光看着,他慢慢地松开指尖,司法堂的长老一向公正严厉,他相信对方会明察秋毫。
他跟着司法堂的守侍走了,周围的弟子们在当着他的面议论,那些话听起来很难听。他思绪飘得远,直到额头传来尖锐的疼痛时才回过神来。
不知道谁朝他扔了一块石头,叶挽卿唇角绷紧,倒是不怎么疼,他反应迟钝,摸摸自己的额头,额头略有些肿。
守侍警告了那些弟子一番,周围弟子才散开,叶挽卿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石台的方向,晓君阑已经不在了。
他一路跟着守侍到了司法堂,司法堂那边还有待商议,他跪在正殿里,头顶是三尺匾额,两边是律政神像,周围的墙壁有雕琢的七十二刑具,整座殿看起来很阴森。
“叶挽卿,你可曾私藏噬灵株?”
叶挽卿:“未曾。”
“那你如何解释在你院中搜查出来的噬灵株。”
司法长老长相威严,话音带着审问的力度,冷漠看人的时候有些像两旁的律政神像。
“我不知晓,昨日我不在自己的院子。”
叶挽卿嗓音很低,他院子里没人,没人能为他作证,晓君阑会为他作证吗?
“那你剑上残留的噬灵株当如何解释?”
叶挽卿只能说不知,“我未曾用过噬灵株。”
审讯结果什么也没问出来,他暂时被送了下去,自然不送他回去,他被关在司法堂的禁闭室。
叶挽卿有些抗拒进禁闭室,通常有优待的弟子是能先回自己的院子,显然他并不属于那一种,他手腕戴上镣铐,被送进了禁闭室。
司法堂有固定的弟子守着,弟子带他进去最里面的一间禁闭室,这一间禁闭室比前面几间都要窄。
“前面几间前些日子未清理干净,你暂且委屈几天。”
弟子拽着他手腕处的锁链,把他送了进去。
铁门“嘎吱”一声合上,这里是尾房,更加的狭窄,墙壁上没有窗户,像是一间密封的铁笼,空气湿闷潮湿,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地上冰凉凉的什么都没有,倒是能看出来一些干涸的血迹。叶挽卿找了一处勉强干净的角落坐下,他抱着自己的膝盖,从前一天开始回忆一些被自己忽视的细节。
他的剑没有被人碰过……昨天没有,今天……
脑海里划过向他透露信息的那名弟子,当时那名弟子上场时险些摔倒,他扶了对方一把,那名弟子碰到了他的剑。
会是那时候吗?
他住的院子并不难找,没有令牌应当进不去,但是弟子之间没有谁还在自己的院子设结界的,所以翻墙也能进去。
昨天又下大雨,更是不容易被发现。
叶挽卿知晓自己应当是得罪了人,他脑海里浮现出来一道清隽的身影,那人应该很快就会得知,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信他。
他靠着墙坐了一会,这般四方方的房间,没有窗户,只能从门缝隐约透出来些许光亮,让他回想起小时候自己的屋子。
那时候他整日被关在屋子里,屋子闷得他喘不过来气,他小时候很害怕一个人待。
现在长大了,不应当害怕了才是,叶挽卿握紧自己袖口里的剑,整个人像是被淹没进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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