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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第1页)

,那势将被恋人视为毫无诚意和勇气的懦夫并遭到永久的唾弃。他清楚兴安女人最瞧不起的男人就是那些文绉绉的胆小鬼。他像耒阳牯摸相那样伸直了双手在面前探路,缓缓向前移步,仿佛历经了几个世纪的漫长征程,他终于摸到了她的床边。正在他不知所措时,一只微微颤抖的粉|嫩的脚丫子搞不清从哪个方向递到了他手中。他强压下狂喜的心情,双手沿着那只臭脚游移过去很快找到了它的主人。

原来谭菜瞪大了夜猫子的眼睛一直在注视李久贵畏葸不前的丑态,她比对方更茫然无助,由于什么都不懂,所以就什么都想知道。冷飕飕的时间在模糊不清的渴望里断断续续地流淌,杂乱无章的亲热使谭菜紧张得头皮发麻,感觉嘴巴不是自己的嘴巴,鼻子也不是自己的鼻子了。在强撑着还没有晕厥的时候,她一个劲地埋怨命运让自己投胎做了女人。她直冒虚汗,浑身上下成了一片泛着气泡、布满草丛和水凼的湿地。“禽兽!”突然,像惊醒了的梦游人,谭菜一把推开入侵者的身子,一骨碌坐了起来。她摸索着不知去向的内衣时,李久贵一声不响走了,比老鼠溜得还快。谭菜怅然若失,忍不住又骂了一句:“禽兽不如!”

李久贵为有惊无险的失败感到懊丧,一夜未眠。第二天,谭菜若无其事地在舅舅家吃过早饭,还神情轻松地跟大家告辞。李久贵见状暗自欢喜,立刻纠正了自己对形势的错误估计。

那段时间,代超忙里偷闲,笔耕不辍,到西安事变时,他的长篇小说《内伤》已经写到过半。接下来他却不知该如何下笔了,当然不是江郎才尽,而是时间还没有完全过去,必然要发生的情节搅和在缥缈不定的未来里姗姗未来。如果耒阳牯不愿意给他打下手,那就不得不把半拉子工程暂且搁下,慢慢等着瞧了。眼下,教书之余,他也开始用心地照料孩子和田地,想方设法使家人吃饱穿暖。谭世林颇感欣慰,因为知识并没有引诱代超走出大山,反倒使他成了唯一安于户牖,当家做主的儿子。代群成天不落屋,家里人越来越难得见到他了。这天,他突然回来召集所有村民开会,宣布一条战时公路将穿过兴安村,因为限时通车,所以必须逐段包工到户。作为乡长,他首次承受了极大的政治压力,上级指示中严厉的表明了在他的责任区内若不能按期完工,他将承担刑事责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二)路

谭世林安慰愁眉苦脸的儿子不必担心,他说这是兴安人民早就想干却没干成的事情,如今有了政府的牵头和支持,那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就这样几乎所有留守的男女老少全都上了工地,代超接到命令把课停了,让学生们前去帮工。谭世林与一些蹒跚的老头老妪一块儿在坑坑洼洼的路基上肩挑背扛地干得比年轻人还欢,代群日夜耗在现场监工,嫌进度太慢急红了眼。他生硬地传达上头的命令:“只要路,不要人。”

代超带领一群年轻人悬吊在石崖峭壁上挥锤击錾、开山凿石,他们用柴火烧红岩石后再浇上水使之爆裂。腿脚不方便的谭代湘就盘坐在地上用铁锤把大石头砸成小砾石铺路,仙丹把双胞胎儿子安置在路边的蓑衣上,两条未成年猎狗和一只拴在树桩上的猴子陪孩子们玩耍。她跟别的女人合力推着一人多高的石碾子在路面上来回滚动压实。

南冲村、陈子垅村还有关王庙所有的村寨都摊派了土方任务。每次听到代群打骂修路民工的传言时,李秀便要找到他理论一番。代群总是耐心地向母亲说明事情的原委,还赌咒发誓维护自己的清白,不过,没有一句话是真的。三个月后,南冲村口的溜索被斩断,当局派来的工程部队在原址上建起了一座跨江大桥。一条笔直的硬邦邦的公路气势汹汹地逼过来,冲开了老虎山和切丁寨之间的垭口,径直插进兴安村腹地,从巴足塘旁边的菜园里穿过,然后碾平了自源岩与当面山接壤处的沟壑,沿钟鼓山脚下的小溪扬长而去。整个村子像一块豆腐干被牙签戳穿了,村民们起初很不习惯,甚至体验到了女人被强|奸时的痛楚与别扭。只有谭世林显得沾沾自喜,他认定这条宽敞明亮的马路直通未来和文明世界,心想这下子散失在世界各地的谭氏子弟可以更容易找到回家的路,再也不会因迷失方向而误入歧途了。

突然,老虎山上空出现了三架一排共二十一架飞机,它们编队整齐,轮番俯冲下来有条不紊地沿刚刚竣工的公路轰炸过去,机群掠过兴安村时的轰鸣以及远处连续不断传来的爆炸声吓得谭世林变了脸色。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期盼了一辈子的这条通往外界的康庄大道竟引来了炸弹。他还不知道这马路是滇缅公路的延伸线,日本的滇缅封锁委员会派出的飞机由仰光起飞前来的唯一目的就是要这条新修的公路从地图上消失。

空袭的警报一解除,代群就接到命令:立即复原被毁的公路。村民们被迫重新回到千疮百孔的路基上返工抢修,但是,过了两天,日本鬼子的飞机又来了。于是,炸了修,修了又炸,像扯皮似的荒唐。后来,间或有了张着鲨鱼嘴露出上下两排巨齿的飞虎队的飞机在空中翻飞巡弋,从此,日本飞机没了踪影。

又过了几天,一群牙齿漆黑双耳齐肩的布朗族人沿公路逃荒而来,还有些高鼻深目的维吾尔人赶着瘦羊和老牛慢吞吞地路过。李秀热情地邀请他们进屋吃饭喝茶,代超也与客人们交谈甚欢,但随后,负书担橐的难民队伍在公路上连成了线,时常有惊恐万分的女人匆匆跑过,好像有鬼在追逐她们。李秀只得关上大门,每天三次把蒸熟的红薯用箩筐装好了送到靠巴足塘的马路边上供路人自行取食。上至达官巨贾,下到流民艺丐全挤在没有目的地的逃难途中,代超蹲在路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一位偶遇的陌生妇女聊天,听她讲述她家庭的不幸和路途上的苦难。一个拄拐的老人从他俩身旁经过时不停地咳嗽,李秀得知是日本鬼子在追赶行色紧张的难民时便好奇地打听鬼子长什么样,但熙熙攘攘的路人竟无一人知晓,而且他们认为这是只有死人才会知道答案的愚蠢问题,因为能够活着走到兴安村来的人可以肯定没有见过日本鬼子。

这年深秋的一个寒冷的午夜里,沉睡的村民从梦中惊醒后纷纷朝门外疯跑,他们坚信自己听到了龙的吼叫,其实那是汽车的喇叭声。那时起,到马路边观看过往的汽车成了一项趣事,人们指指点点却莫衷一是。代超告诉大家汽车就是铁牛流马,是诸葛亮发明的木牛流马的更新换代产品。那些家伙粗鲁的喘气声和头上两只圆鼓鼓发亮的眼睛似乎证实了他的说法。

满载弹药和表情僵硬的士兵的美式军用卡车日日夜夜不绝于道,谭世林恍然大悟,这大道并不像他当初幻想的那样通向未来和文明,而是直达战争前线。李秀赶紧到各家串门,提醒主妇们小心看管好家中仅剩的男人和即将成年的孩子,别让他们随意上路,宁可叫他们足不出户老死在户牖之中也好过到山外去碰那一粘手就永远放不下的枪杆子。不过,半年后,她就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反战观念,并成为抗战最积极的支持者。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三)艳福

马路上的难民数越来越多,这意味着战争的升级。一些人随遇而安,开始享受苦难的生活。一股外来女人的特殊芳香弥漫了村中的各个角落,盖过了茅坑和猪圈牛栏的呛鼻气味,也消弭了李子梅的狐臭。李秀一早起来,透过刚刚打开的大门瞅见晒谷坪里聚集了一大群花花绿绿的女人,乱哄哄的都没法清点人数。她揉揉昏花的老眼,以为仙女误入了凡尘,她们正忙着打开各自的行装准备就地歇息。谁也说不清这群幽灵般的陌生女人究竟来自何方,只见她们一个个出落得乳丰腰瘦屁股翘,一颦一笑都风情万种、楚楚动人。兴安女人第一次尝到了嫉妒和自卑的滋味,她们合计后决定用谣言驱逐潜在的对手,于是放话说这是一群来自地狱的骚产疫鬼。

男人们被从天而降的艳福弄蒙了,他们在晒谷坪周边无所事事地晃荡,显得既好奇又轻|佻。他们断定她们是战乱中与家人走散的落魄公主。朱即师傅在南冲村替人招魂,返回时顺道来谭世林家喝杯茶,歇歇脚。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些来路不明的女人全是狐狸精,让她们近身的男人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不死也要蜕层皮。但是,蠢蠢欲动的男人们对朱即师傅的警告当作了耳边风。陆陆续续从关王庙传来的消息比朱即师傅的论断更耸人听闻,在男人们听来也就更不可信了。据说她们拥有人世间最具杀伤力的生化武器且个个身怀绝技,她们来自海上或者上海,总之肯定是来自水草丰美的地方。她们由东至西,如瘟疫般势不可当,横扫整个大陆,就连兴安村这样的山旮旯也不能幸免,她们经过的地域全变成一片狼藉,五十年内不会再有爱情滋生,因为男人们都绝望得像被阉割了。

一时间,爱情这个扼杀了无数才子佳人性命的冤孽在混沌的小山村里泛滥成灾了。不知不觉间,兴安男人已陷入万劫不复的可怕深渊。这些可怜的女人身处乱世却并不自暴自弃,她们虽然靠虚张的情爱和容颜来糊口,但看起来举止优雅,形态端庄大方,俨然正在等待雨露滋润的娇嫩花朵。然而,这一切都是致命的假象。兴安村阳光充裕,男人们感情丰富、性|欲炽热,而且固执地认为没有什么性关系是不正当的。因此,他们简直无法抵御这种快乐的侵袭。由于历经千百年与男人沆瀣一气的磨合进化,这些热烈又大方的女人对性事的各种嗜好与兴安男人淫佚的积习如出一辙,他们一拍即合,催生了漫天飞舞令人昏昏欲睡的情爱泡沫。

那些疯狂的游戏简直就是巴黎红灯区的作派,李秀看得心惊肉跳,总感觉迟早会出乱子。她到黄洞仙烧香时跟朱即师傅倾吐了自己的忧心,还恳求他设法把阎王爷手下专司禁淫的铁官请来。此事传到谭世林耳中,他不以为然地对妻子说:“这说明马路已经把兴安村同文明社会连接了起来,我们即将变成高雅的文明人了。”因此,几天后见到朱即师傅,他就说了:“依我看啦,先把那禁两舌的土官请来或许更好些。”

在这场史无前例的浩劫中,代超是幸免于难的少数几位男人之一。照他私底下的话说,他“即便只是赏花,也只欣赏含苞欲放的蓓蕾,而这些开得又欢又艳的花朵早已经被无数蜂蝶虫蝇糟蹋过无数遍,连花蕊都磨出茧来耷拉着变了畸形啦。”话虽如此说,他却在母亲面前给父亲帮腔:“没什么可担心的,洋鬼子们老早就在享受这种无耻的未来生活了,也没见他们有什么不堪的下场啊。”

对此,代群认同兄弟的看法,而且走得更远。一天晚上,他以慰问难民为由大摆筵席,把晒谷坪里的女人和村里的男人全都请到自己家里来共享佳肴美酒。李璐把孩子交给婆婆照看,像人来疯似的在厨房里忙得昏天黑地,一刻也停不下来,她把丈夫的热心和慷慨看成是地方领导关心民间疾苦的善举,殊不知这竟是丈夫为情人举行的生日聚会。那位令代群心满意足的寿星此刻正混在济济一堂的客人中享受情人给予的隐晦赞美,她与他眉目传情,甚至当着李璐的面用彼此熟知的暗号相互挑|逗,在浓烈而无声的意识交流中体味着惊险的幸福。

(四)艳福劫

代超俊朗的相貌,书通二酉、才高八斗的学名,还有他忠于丑妻的口碑在女人堆里引起了骚动。她们叽叽喳喳议论了好半天,决定每人拿出二十个铜板凑一起以资鼓励有魅力拉代超出轨的幸运者。她们轮番走到代超跟前搔首弄姿,极尽媚惑之能事,但都败兴而终。一位自信攻无不克的挑战者最后起身,她在酒桌间漫不经心地应酬,七弯八拐后悄悄来到代超身边落座。她紧紧贴着他,主动陪他喝酒行令,一口一声“谭郎”叫得声如风铃。半醉半醒间,代超以为对方在唤自己“檀郎”,便高深莫测地朝她笑笑,继续喝他的酒吃他的菜。女人怦然心动,感觉成功在望,她压根不知道他那迷人的笑容里一半是礼貌、一半是同情,唯独没有一丁点爱意。为投其所好,她娓娓谈起了《登徒子好色赋》,一边咒骂宋玉一边为登徒子平|反昭雪,尔后她又提到曹植的《洛神赋》,为才子的不遇及其凄怆的爱情感叹唏嘘不已。代超又抬眼认真看了一眼对方的脸蛋和胸部,这位文雅的先生立刻想起了古希腊神话中那个专门逗弄水手的女妖——骚人(siren)。他把她的故弄玄虚和附庸风雅也看成了职业病症,不过他还是善意地认定她是因美丽的容颜受到战争的株连才沦为金钱的奴隶。可她辜负了代超的善意,她在自以为是的误会里越走越远,盘算着在他陶醉的时候施以最后一击。只见她一手举杯,频频颔首向目力所及的客人行注目礼,另一只手却暗渡陈仓从桌沿下伸过去摸代超。她惊喜地瞟了他一眼,揶揄道:“还以为坐怀不乱呢,都站起来了!”

代超正色回答:“不,这是愤怒!”

那位醉意翩翩的女寿星暗示情人唱一首情歌来助兴,其他女客也跟着起哄,代群站起来示意大家安静,他眉飞色舞地说:“如果有一头猎物在我眼前跑过,无论它多么狡猾,蹿得多快,我都能一枪中的,绝不浪费第二发子弹。但要说到唱歌嘛,那真是压迫鸭公喝水啊,我只跟金财外公学唱过为亡灵饯行的号歌。”不成想女寿星毫无忌讳,在一片嬉笑声过后,宁静的老虎山脚下的夜空中传来了嘹亮而匪夷所思的号歌声,混乱的生日派对竟演变成了荒唐的生人葬礼。

这群谭吉先生口中的“危险的玩偶”是黑夜与欢乐的象征。基于对千百年来被背叛、蹂躏和奴役的的反抗,她们几乎适应性地进化成了男人的天敌。别看她们身体纤弱却天生比男人多出一窍,这当然不是造化的偏差,恰恰相反,它正是造物主为女人伏击男人而预设的一个巧夺天工的陷阱。因此,一个不可避免的灾难性后果产生了:男人们前仆后继地深陷其中,死而后已。

虽然她们患有先天性情爱免疫缺失综合症,男人只需用一点真情就足以使致命的天敌变成任人宰割的猎物和随意摆弄的玩偶,但是,除了代超,谁也不愿尝试这种简单有效的武器,他们无一例外都把金钱和暴力当法宝。

她们是如此贪婪,以至于兴安男人超越了体能的极限仍不能填满她们的欲壑。当他们搜光了家中的最后一个铜板时,她们连红萝卜和玉米棒也要。这是兴安村最可耻的以物易物的交易。许多年后一想起这段日子里那描不尽的丑态和道不完的龌龊,李秀总忍不住还要咬牙切齿地骂她们把女人的脸丢光了,骂他们把家当败尽了。她之所以容留她们暂居在晒谷坪里完全是出于仁慈和怜悯,平时还接济她们一些简单的食物。哪想到她们存心要把避难所变成末日的天堂,那些无休止的邪恶而暧昧的狂欢令代群着了迷。

李秀与她们中的一位有过一次正面交锋。生日宴上的那位隐形主角在一次未遂的树交中临阵脱逃,致使代群的命根子被折断,差点要了他的命。这是李秀无法容忍的事故,她一改往日温和宽厚的形象,气冲冲地找到那女人,当众怒斥她:“你站着不动难道就会死吗?”无辜的肇事者自觉理亏,低着头小声地嗫嚅:“我怕痛!”李秀气不打一处来,如果说害怕别的任何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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