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荀安得获恩许回家,不但他父亲欣喜若狂,就连他侯母也是大为喜悦。
毕竟她儿子打从进宫以来就没开过张,侍奉了陛下十年,莫说是得陛下赏育皇嗣了,甚连招幸都未曾被招幸过一回,就更莫说沐赐恩宠于襄南侯府了。
然昨日襄南侯进宫时,女帝不但亲至漪容宫陪荀安会母,甚还无功而赐她珠玉,十年来这还是真是头一遭。
当然最令襄南侯惊喜的还当属今日!
毕竟若循礼制,宫里除非是君位郎臣方得一年两次回家省亲,否则哪怕是仅次于君位的容胥也只得家人入宫探望。
如此观来,女帝此番破例许荀安出宫岂不正是盛宠将至之兆!
于是才知荀安今日将归,侯府上下一早便张罗着布置设宴,因是郎主出宫省亲,回宫不可逾酉时。
昨日襄南侯怕打扰了女帝难得前往漪容宫与荀安独处的机会,故早早就离开了,今日荀安既归家来,那她自然务必要将昨日未能交待的话补上,是故荀安才刚迈入府门就被他侯母迎入了堂中,没能如愿去他父亲院中。
好在未过多会儿,他父亲也来到了堂中,然他父子才寒暄不过几句,就又被他侯母给拉坐在了一旁,该说不说的全部唠叨完,却还是觉着不踏实。
毕竟她太了解她这儿子的心性了。
荀安无论家世样貌,亦或学识修养皆是京中世族子弟中的佼佼者,就是性子实在太温顺了,无论处事待人皆是恪尽礼数,不善于变通。
这懂顾大局分寸自然是执掌后宫之君必不可少的品性,可如此循规蹈矩又乏意趣,如何玩得过那些挖空了心思惑人的小妖精。
于是有的没的一通嘱咐罢,荀孚蓁瞧着荀安这副温顺样又还是叹了口气,便轻轻握着他的手,道:“你呀,就是太懂事了,从小到大就没叫母亲操过心,可是这侍妻可不是光凭懂事就够了的。”
荀安低着头乖乖听着,他父亲在旁也并不言语,只是瞧了他后,又瞥了他侯母一眼。
“你方才还说,那个名叫潮余的江湖人,半点不守宫中礼制,为人粗鄙。”
荀安点点头。
这描述他可是半点没有添油加醋!
荀孚蓁又叹了口气,道:“你却也不想想,他那不守礼数的举止还不都是陛下纵容来的。”
荀安默然。
“你要明白,恃宠而骄者仰仗的资本绝非不知者不畏。”
荀孚蓁实在很想直言告诉她这乖巧的儿子,想当狐狸精那也是要有资本的,而这资本偏偏无关乎乖巧。
“陛下此番已算是给了你机会了,今后你大可以适当将胆子放开些。”
言至此,荀孚蓁又叹了口气,意味深长道:“你妹妹茵儿也快成年了,你身为长兄,她今后的路还当由你来关照。你也知道,如今我这襄南侯在朝中的地位那是一日不及一日了,今后不单是茵儿,这整个襄南侯府都要以你为仰仗,只有你身居高位了,襄南侯府才能在朝堂立稳脚跟,也只有如此,侯府才能成为你的后盾。你可万不能再似你长姐那般……”
一提起自己那已故的嫡长女,荀孚蓁便不禁又起一把心酸泪,便以绢帕掩了掩鼻,抑住了一阵哽咽,才续而道:“如你长姐那般,身作侯府嫡女,竟却为一微鄙夫郎不惜忤逆母亲,脱离侯府,虽掌银焰骑幕府大权,却半分不念血脉之谊,任你茵妹远屯边境,也不愿许之就近,临终了竟还将兵权付与那外婿!”
一谈起此事,荀孚蓁便越说越气,又是眼泪决堤而出,荀安与他父亲又只好连忙安抚,而后又叫荀安一再许诺绝不弃忘亲族后,才终于平缓了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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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秀亭中又一盏茶温,丞相为女帝斟上清茶,道:“燕赤王并非死于交战之时,而是战后伤重而亡。”
果然就不该存什么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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