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若游离着思绪,也不禁在心中暗暗嘀咕,在他母尊看来,他这“女帝”的意见就这么不重要吗?
女帝迟迟不答,上尊疑然瞥了他一眼,“女帝?”
花非若不动声色的回神,“商船叛匪罪证已实,刑罚之定交予廷尉审决便是。”
听他所答,避重就轻,上尊稍稍叹了口气,眉头微微蹙起。
“若只是审罪之事,孤也不必亲自来问你了。”
“哦。”
花非若故为恍然的应了一声。
见女帝已知自己来意,上尊也就不再绕弯子了,开门见山道:“此番商船之乱,关涉两国,倘若只是些边境小乱也便罢了,毕竟临陲之境,难免生些贼匪小祸。但此番商贼之乱祸及女帝,如此大逆不道之行,不可不加以严处,而于朝云其国,女帝也万不可过分谦顺,此事该有个计较。”
如此,花非若也就大约明白他母尊于此事是怎么个意见了——不但要严惩贼人,怕是也要问责于朝云。
“此事还当斟酌。”
“女帝还有何顾虑?”
“也无其他,只是此番祸首乃维达敌属,商船至多不过帮凶罢了,若要定罪,也该带上贼首一起吧?”
“朝中无人通其语言,何况维达贼人本就居心叵测,侵袭东洲多年,其危害之意昭昭,何必在他们身上费神。”
这就是他的另一个打算了。
惹乱的贼人要收拾、朝云那方的交际也尽量不要破坏、同时又还不能坏了女帝之威,若想同时兼顾这三个条件,他则务必要拿出价值更高的理由来调和群臣之争。
但若要现在向上尊将此事解释明白,就太费功夫了,且也未必有效。
“女嗣自有打算。”
“就孤所知,当下除丞相之外,群臣与彻侯皆谏言女帝处决叛匪、传其罪证与朝云,如此并无不妥,女帝何故迟迟不作决断?”
上尊声色稍利,花非若便觉本体的心脏冷不防的就惶然跳起了一阵不安,为定心神,便取来了手边的茶盏,一饮而尽。
“此事还望母尊稍候些时日,待维达人的审讯得了结果,女嗣自有决断。”
说罢此句,花非若便起身作辞:“清绪殿中犹有事务未理,女嗣就不陪母尊了,他日再向母尊请安。”
女帝既辞,上尊神色漠然也无挽留之意,就静静看着他辞罢即去。
果然这朝廷里的事还是要比他料想的更为深邃复杂。
虽然他暂且不知身在后宫的上尊插手这件事的具体缘由是什么,却已显然感觉得到,他这“女帝”果然是个傀儡般的存在。
两魂同居于一副躯壳,自然难免一些交汇。
故早在还在流波镇即将启程回往琢月之时,本体强烈的束缚感便已叫他极为不适。
回到琢月后,此感更是甚然,甚至强烈到了近乎神经质的地步——无论是宫里的侍官宫人、郎臣随众,亦或是朝中大臣、上尊与彻侯,仿佛每个人手里都牵着一根线,而线的另一端就紧紧的捆缚在女帝深藏的灵魂里。
而他尽管不是那个被束缚的灵魂,也难免受到波及。
重回到清绪殿正堂中,在堆满奏疏的案前落坐,花非若便收止了自己浮绕在一片混乱中的思绪,重新定了定神,开始专注的理阅大臣呈递的文书。
虽然不知道他会做“女帝”多久,但眼下他既然身在此位,自然应当竭尽全力的处理眼前的事务。
所以商船此事,他务必会给出一个合理的方案,无负群臣百姓,亦不败君国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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