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慕辞初登战场的第一战,其兵法犹未炉火纯青,因而以勇取胜,虽击退了颉人大军,而他所领的三千士卒战后亦所存不足三百。
凭那一战后,燕赤王之威于边境初成,而后三年间,慕辞五破颉人悍骑之阵,将侵扰了朝云十余年的颉人逐出境外,又在南援东海之际大挫维达海匪,一战成名。
于是在其十八岁那年,慕辞便凭军功而被召归京城,晋为留京亲王,居二年后,方及弱冠之年的燕赤王便已权重于朝,其势与当朝太子不分伯仲。
作为古东陆末代历史中相当重要的人物,这位燕赤王可是令无数研究古东陆的历史学者魂牵梦萦而渴求其踪迹的人,包括他自己也在许多年的探索中不断期待着能够找到有关这位王陵墓所在的蛛丝马迹。
奈何古东陆在灾难中几乎完全销形,因而始终没能发掘出足够的文献来完整的拼凑出这位推动了时代大势发展的燕赤王的生平履历,而如今整个东洲历史学界所掌握的资料也并没有准确记载燕赤王的最终归宿。
于是才听丞相引出这有关燕赤王详细的话题时,花非若便立马镇态而视,聚精会神的听着。
这若是在他以前的工作状态下,他早就用录音笔开始全程记录,并拿个本子随听手记了。
却可惜他先前的研究似乎并不契于当下所处的时间线,仅此数月之隔,他终是无缘亲见这位王了……
因而听罢,花非若又长长叹了口气,道:“可惜了这位少年英才……”
丞相早在这话题之初便瞧出了女帝的惋叹之色,诚然她也惋惜燕赤王英雄薄命,却还是在女帝叹息之余将话风偏转了:“燕赤王确是一位难得的将才,不过于朝事之上却太过激进了些。”
作为立足于马背厮杀的王爷,燕赤王于内于外向来主攻,如此锋芒毕露的风格,对于与之连壤相邻的月舒国而言确实不算好事。
此事花非若似也有些许印象可循。
女帝虽然没亲眼见过燕赤王,却也听说过此王手段狠绝、为人凶暴,往昔几时还曾想过,他如此锋芒毕露只怕过刚易折。
“那如今其朝堂之上岂不只有太子一家独大了?”
“去年大约六七月时东皇便将中宁王召归京城,如今燕赤王既殒,想来也会扶持此王以为持衡。”
中宁王即是朝云排行第六的皇子,慕宣。
不同于燕赤王,这位中宁王性情温和,而今虽被朝云皇扶作亲王以衡朝堂,却也可想而知他必然不会是太子的对手。
花非若依着丞相所述形势琢磨了一番,不禁疑道:“燕赤王战功显赫,其名声慑敌,如今身死,其夙敌维达与颉族怕是也要不安分了。”
“这也正是臣望请陛下将籍属朝云的罪民押还于朝云之故。”
虽说当时女帝失了行踪之事朝廷一直封压着消息,但擒获海寇与那贩珠贼船后此事便算是公之于众了,朝云那方想必也已闻得风声。
“此番海寇挟持陛下所图未明更需谨慎,而那商船罪民之行若自大处而论,便是扰国交之诡谋,倘若陛下当真将罪民处决于月舒恐成责罪之意,如此一乱两国交安,便正中乱寇之意。”
花非若点头会意,接而道:“将那罪民押回便是明月舒之意,且也正好能给朝云提个醒。”
“不错。”
应定一言后,丞相又沉面肃然,添道:“除此之外,亦可作试探之用。
“其国中之民协海匪危害陛下,而陛下非但不与之计较,反倒将其人归还本国,倘若朝云犹为友安之意,则应重置此事,若反之则更需加以防备。”
丞相所言自然思虑更细,不过花非若自己揣测,应当不会是后者。
一番长谈约至未时丞相才拜别了女帝离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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