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闲赋这两天,宁嘉把第一期激光去妊娠纹去做了,然后都忙着律所的事情。
程度之勤奋,翁淑仪都叹为观止。
可到底都是纸上谈兵。
真正接触案子后,她才明白律师这行不是那么容易的,完全不像她平日那样做“法律顾问”那么轻松。
首先就是要有自己的判断能力,有些案子能接,有些案子不能接,有些案子可以试试,有些压根没有接的必要。
比如她近期原本想受理的一个案子,为一个男青年辩护。当时,他那对白发苍苍的父母都跪下来求她了,她差点就动摇,后来才知道这家伙参与贩毒,完全和公检法走在对立面。
所以说,干这行人不能太感性,正义是主观的,还是要讲规则。
有些事情,亲身经历才会真切体会到。不去参与其中,永远也感受不到。
十几天下来,虽然心力交瘁,却也学到了不少,她的心境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忽然也能明白,韩霖以前为什么总是瞧不上她了。她过去某些行为,确实是幼稚了点。
人一旦学会反思,很多事情就会豁然开朗。
这日整理案卷时,她接到了韩霖的电话。
没像之前几日那样逃避,她直接给接通了,先笑了一下:“什么事儿,韩先生?”
“这话该是我问你吧?不打算回家了?不要我和茜茜了?”他笑笑,语气有些无奈。
约莫是隔着话筒的原因,竟像是隔着一个世纪那么遥远。
不过几天没见,宁嘉却觉得他们好像有好几年没见了。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鼻子有些发酸:“工作,忙呢。”
韩霖:“这话听着耳熟。”
宁嘉笑了:“因为总是你说啊。”
韩霖也笑了。笑过后,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他的声音清越明晰,在安静的室内回荡。
宁嘉侧头,窗外灯火阑珊,只有远处的灯塔还在散发微弱的光芒。小区里空旷寂寥,安静得只有夜色里呼啸而过的风。
她心里泛酸,软得不像话:“明天就回去。”
“打车?”
“我让老李送我。”
“我和茜茜来接你吧。”
“……好。”
要挂电话了,她才感觉他那边传来小孩子打喷嚏的声音。她手里动作停下:“你们在哪?你怎么能让茜茜着凉呢?”
“你往楼下看。”
宁嘉狐疑地走到窗边,一眼就看到了抱着孩子站在楼下的韩霖。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仰头朝窗口望来,都对她微笑。
宁嘉手里的手机不觉放了下来。
心里的空虚、寂寥,逐渐被一种别样的情绪填满。连日来的疲惫,也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似乎,身体已经知道这是她的极限了。
……
“快进来。”宁嘉下楼给他们开门,又是呼唤阿姨上茶、拿毯子,“天气都这么冷了,你还抱着孩子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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