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们把食物藏起来了!”
刑天听了临魁的辩解,不怒反笑,仰头看了一眼飘满云朵的天空,用两根手指捏着临魁的鼻子使劲往上提,直到临魁泪流满面哭的不像样子,才松开手指,让他的脑袋砸在地上。
“夸父们每天都在为食物奔波,每天都吃不饱饭,你竟然告诉我夸父们有了存粮的习惯。
临魁,你这是找死!
平日里你拿我的东西,我就笑笑,平日里你跟我作对,我也就揍你一顿,现在,你竟然把主意打到征伐这样的大事上了。
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怪我了。”
刑天刚刚举起拳头,临魁就抱着头缩成一团,并大声喊道:“这不是我的错,是烈山氏给我出的主意,是他想要那六个燧人氏战俘,他跟我找到了夸父族的族长,威胁族长出兵攻伐桃花岛,却没有把食物给夸父。
刑天,真的不是我,是烈山氏,你知道的,我害怕你,不敢破坏你的事情。”
刑天高举的拳头慢慢落下来,看他的表情似乎有些难过。
“所以,烈山氏拿走了战俘,你拿走了二十只羊是不是?”
临魁连连点头,还指着刑天背后的那头雪白的大牛道:“他还多给了我一头牛。”
刑天这一下连殴打临魁的心思都没有了,用脚踢踢临魁道:“起来吧。”
“你不要打我!”临魁显得更加害怕,这时候,他宁愿刑天能够揍他一顿。
刑天把目光投向常羊山。
常羊山的半山腰上有一个巨大的山洞,这座山洞很好,冬暖夏凉,在山洞上方还有一个小洞,每天清晨,阳光就会从小山洞里投进大山洞,将大山洞照耀的亮堂堂的。
族长一直喜欢住在那个山洞里,不喜欢居住在四面漏风的房子里,这个时候,正是暖和的阳光照耀进山洞的时候,族长想必正坐在他的石头椅子上晒太阳吧。
“临魁,你与燧人氏在长草原作战,战败了,毁了腾蛇部落,又与有巢氏在黑松林作战,战败了,损失了骞部落,你跟轩辕在大河口一战,又失败了,损失了公羊,骈俪两个部落,并且让轩辕成功的带着他从大河下游迁徙来的族人在大河上游安了家。
你又带着红鱼部落,募部落与蚩尤在浅水滩作战,红鱼部落被蚩尤杀的只剩下老弱妇孺。而募部落,被你丢弃在大河的另一边,不能回来,现在,想必已经被蚩尤降服了,或者杀光了。
临魁,你明明就不适合带人攻伐他人,你为什么非要一次次的越过我们去攻伐别人呢?”
临魁的黝黑的脸色顿时就没了血色,嘴唇发白,哆嗦了良久才道:“我跟父亲说想当族长,父亲就告诉我,想要当族长,就一定要能征善战。”
刑天哑口无言,三两步走进了小河里,开始洗涮自己的身体。
随着血水从身上滚滚落下,一些近乎透明的小鱼,也就倏然游去了远方。
然后,他就听见了一声惨叫,是临魁的。
刑天没有回头,继续清洗身体,就听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刑天,这一次我不杀你!”
刑天笑着转过头,先是看了看被人插在那头巨牛牛角上痛苦哀嚎的临魁,这才把目光落在烈山氏的身上。
刑天一张嘴吐出一口水柱,然后张开双臂,露出自己硕大的肚皮以及宽阔的胸膛,微微闭上眼睛对烈山氏道:“来,杀我,不用说什么饶恕我的话!”
烈山氏手里拿着一张弓,弓上面搭着一支箭,而且整只弓已经被他拉成了满月,只要一松手,这支箭就会落在刑天的身上。
“烈山氏,离开了神农氏,你烈山氏部落活不下去,就像我刚才对临魁说的话。
这个世界变得危险了。
你一旦脱离神农氏,马上就要被轩辕,蚩尤,以及云川氏围攻,你活不下去。
听话,放下你的弓箭,至于杀了临魁这是小事,只要你补偿族长五十头牛,五十只羊,就会没事的。”
烈山氏慢慢的向后挪动,眼睛却盯着刑天道:“我知道,杀临魁确实不是一件大事,赔偿族长五十头牛,五十只羊对我来说也不是大事。
问题是,族长已经下令了,命我辅佐临魁去浅水滩征伐蚩尤。
刑天,如果是我一起去浅水滩,去了也就去了,可是,跟着临魁一起去,我不干!”
刑天连忙道:“这事还可以继续商量。”
毛茸茸的烈山氏跳上一头牛使劲抽打着向常羊坡下跑,一边跑,一边大喊道:“刑天,你也跑吧,族长太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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