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
她记得今天明明是周日。
“滋”
她知道现在明明才6:30。
“滋”
呵呵,狗子你死了。
燕喜拖鞋都没穿,直接光脚冲到窗边一把推开了窗户。
“啊。”秦北扬听到声响后,右手稳稳地接住了从二楼窗户扔下来的一只鹅绒轻枕,还很敷衍地叫了一声。左手继续淡定地推着那部除草机滋个没完。
“秦北扬你是不是有病?!非得这个时间点过来扰人清梦?!”燕喜气得探出身子去破口大骂。
刚睡醒头发是乱的,表情也很糟糕,踩在地板上还有些冷,但眼下这些暂时不重要了,她现在就想先解决掉楼下这人。
可惜那张略带婴儿肥的小圆脸实在没什么震慑力,秦北扬一向将发怒的她与炸毛的小奶猫归为一类。
“你这个月的工资……”
嗯?提钱就没意思了。
秦北扬这才往楼上望了一眼,然后乖乖关掉了嘈杂的机器。
“你窗户的隔音玻璃不行。”
“自己有毒还怪玻璃!”燕喜怼完之后,‘砰’地一声将窗户重新关上,又趴回到了柔软舒适的床被上。
今天她穿了一套鹅黄色的睡衣,下身是条仅到大腿中部的小短裤。一双修长白嫩比例完美的细腿勾起轻轻晃着。埋头陷在仅剩的另一只小黄鸭枕头里。
唉!难得有个周末不用早起,居然就这样被这个讨厌鬼给毁了!现在已经没办法心安理得重新睡了。
秦北扬这个猪头
两人以这种模式已经相处五年了,可燕喜还是一点都摸不准他的性格,反倒是自己在他面前很容易就被带跑,这种单方面被人看穿的感觉真是令人不爽。
秦燕两家本是世交,如果不是从政的秦父一时鬼迷心窍,贪污被揭露后畏罪跳楼身亡。那现在的秦北扬应该还算是个家世显赫的小少爷。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个庞大的家族因为丑闻瞬间溃败下来,父亲跳楼,母亲出国改嫁,因为避嫌的原因,从政的近亲们都不敢再和他们一家扯上什么关系,贪污的秦父成了败坏家族门楣的耻辱,除了他的亲奶奶外也没人肯待见秦北扬。
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才10岁,燕喜想象不出来他内心的苦痛有多深,大概谁也不能真正理解他,明明好端端一家已经死死散散,无辜孩子却还是被人嫌弃的艰难处境。
后来患有轻度阿尔茨海默病的奶奶被伯父接走,那边医疗和保健条件都很好,就算老人家不愿意,还是被秦北扬哄着去了。
就这样,燕喜的父亲燕永南不仅替旧友还清了一部分债务,还向他留在世间12岁的儿子伸出了援助之手。硬气少年不肯接受直接的钱财施舍,所以燕父就提议让他帮忙干些家务活。
5年时间眨眼就过,这些年来秦北扬独居在外,靠着每天过去燕家帮忙做些家务活养自己。那颗小小的自尊心被燕父保存得很好。
小时候只能做这些,但现在已经17岁了,以他的能力,燕喜很担心他哪天会不会就一声不吭消失了。
“不会的吧,还欠我们家那么多钱呢。”她闷在枕头里嘟囔了一句,这些年来一直因对秦北扬的那份懵懂而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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