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臂撑着书案,尖刀似的目光直直地刺向陈青:“真当我不会杀你?”
陈青跪下:“卑职的这条命早就是世子的。”
“滚去做你该做的事,再有逾越,你这条命也就不必再留了。”
陈青应了声“是”,躬身退下。
船舱内再空无一人,沈彦之一个人瘫坐在太师椅上,出神地望着一个方向好一会儿,才取出他先前画的那副秦筝的画像,他看着画中人笑:“你忘了,我却还记得,你教我如何放手?”
那个答应他要做他新娘的姑娘,转头一身红裳嫁了他人,他们之间甚至连一场好好的道别都没有。
“是我自愿嫁入东宫的,秦筝本就是爱慕虚荣之人,叫沈世子错看了。自此别过,愿沈世子往后前程似锦,平步金殿青云,聘得佳妇,琴瑟白头。”
最后一次见她时,她笑吟吟说出这番话后转身离去的背影,每每午夜梦回,都刺得他心痛如绞。
从前他只饮清茶,后来只喝烈酒,只是醉了也没有一刻安宁过,但至少梦里有她。
求不得,舍不得。
……
楚承稷从堰窟回来,却没直接回小院,而是去了一趟王大娘那里。
“这可真是稀客,军师是来这里用饭?”王大娘问。
楚承稷道了句“不是”,又言:“叨扰片刻,只是想知晓我夫人今日去王家都发生了些什么。”
秦筝不肯说,他不愿追问叫她为难,但也不代表这件事他转头就抛之脑后了。
王大娘叹了口气,把王家那祖孙撒泼骂架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
楚承稷听到王秀骂的那些话,脸色冰寒,周身气压低到了极点。
王大娘在山寨里还没怵过谁,此刻却也被楚承稷周身气势震慑得话音都小了几分:“我已禀明了寨主……”
“她该向我夫人赔罪。”楚承稷打断王大娘的话,语气虽是轻飘飘的,却半点不容人拒绝:“不过我夫人大抵是不愿再见到她的,你们处置她前,召集全寨人,让她当着众人的面念罪己书,她如何编排捏造的是非,就如何把那些话给收回去。”
王大娘自是全盘应下。
……
楚承稷回去时,秦筝还在和缝的那件护甲斗智斗勇,因为棉花压得实,下针脚极为费力,缝到后面,她捻针的拇指和食指都火辣辣的疼,不过好歹是进入收尾阶段了。
卢婶子缝制得快,已经做好了两件,给林尧和王彪送去了。
秦筝缝完最后一针,打了个结剪断线头,拎起那件背心似的护甲打量,本想欣赏一下自己的成果,一抬头却瞧见楚承稷就站在门边,不知看了她多久。
秦筝佯装淡定地放下护甲,问:“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不见你出声?”
楚承稷笑容很淡:“刚回来。”
不知是不是秦筝的错觉,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跟平日里有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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