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芊一脸惊慌失措地看着时春分,她从未想过自己大晚上躲在凉亭边哭还会被撞个正着,而更让她感到恐惧的是,撞到她的这个人是时春分。
时春分本以为是哪个丫头遇到了难处三更半夜躲在这儿哭泣,本想着将对方拦下好好问问,说不定自己还能帮上点忙儿,没想到却是褚芊待在这里,让她头疼得很,她可不想管柳姨娘屋子里的闲事,但拦都已经拦了,不问显然也不好。
就在她头疼该如何措辞的时候,褚芊已经哭着扑进了她的怀里,“大嫂!”
人心都是肉做的,更何况时春分的心是豆腐做的,褚芊这一扑她的心马上就软了下来,立即手忙脚乱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好芊儿,到底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她不问还好,一问褚芊哭得更凶了。
“父亲……父亲他要把我嫁给一个老头!”
“老头?”时春分微微一怔,“不会吧?”
褚严那人平时对两个女儿虽然不算上心,但绝对称得上爱护,褚芊、褚莹的婚事必然是经过千挑万选的,怎会是一个老头呢?
“你从哪儿收到的消息,当中是否有误?”
“是父亲亲口对我说的。”褚芊哭着道:“那老头四十多了,到现在还没有娶妻,把我许配给他跟卖了我有什么区别?!”
“这……”时春分这回是真的惊了。
四十多岁虽然算不上老头,可也即将年过半百了,甚至可能比褚严还大。
褚芊而今十八,正是女子最好的年华,褚严是哪根筋不对,要把她嫁给一个能做她爹的人?
“此事我回头问问父亲。”时春分安慰道。
虽然她未必有权置喙,但帮着劝劝也好。
褚芊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没用的,母亲跟父亲大吵了一架,父亲都不肯松口,看来我只有死了才能摆脱这样的命运。”
“胡说什么!”时春分连忙呵斥,“事情还没到最后一刻,怎么能动不动就谈‘死’字?更何况……”她沉默半晌,艰难地挤出,“说不定那人没那么差。”
她本不想说这些话来刺激褚芊,可对方连“死”字都搬出来了,她不得不认认真真地与她分析利害。
可这真的分析起来,她就深刻地意识到,褚严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撼动,若非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他是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褚芊显然也清楚这一点,不然不会如此绝望。
果然,褚芊瞬间哭得更凶了,“什么没那么差,若他是达官显贵、皇亲国戚也就罢了,可我仔细问了父亲,他不过是揽月楼的掌柜,说到底是咱们自家的奴才,我凭什么要下嫁给他?!”
“揽月楼的掌柜?”时春分瞪大了双眼,“那人是不是叫林中月?”
褚芊哭着点头,“就是他。”
时春分半晌说不出话来,她似乎已经明白了褚严的意图,能让褚令一掷千金盖下整座揽月楼招揽的对象,褚严此举显然也是为了留人,
只要林中月成了自家的女婿,这辈子就非得为褚家卖命不可。
难道是为了那条谋逆大业吗?
时春分突然同情起褚芊来。
林中月那人她是见过的,虽然精神矍铄也还算健谈,可年龄始终摆在那里,怎么说都亏待了褚芊,再加上他们之前有共同在柳州抗敌的经历,她觉得对方着实死板了一些,以褚芊的性子怎会喜欢?
褚严也不知怎么想的,若非要招揽对方,随便挑个貌美的丫头便是,怎能卖了自己的女儿?
褚芊哭着哭着,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了头,“揽月楼如今在大嫂名下掌管,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这……”时春分一噎,不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见她支支吾吾的样子,褚芊愈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大嫂见过那人?”
“嗯。”时春分点了点头,“年纪是大了些,但……看着挺精神的。”因为不想打击褚芊,所以她强忍着没说林中月的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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