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儿的父亲萧奉先是总监考官,爷爷萧得里底是中京考场监考官,这使她冒名参加科考变得轻松许多。爷爷萧得底里被孙女缠得没办法,只好开绿灯给她办了一套化名考生档案。
开始时,萧奉先想抓住耶律大石违禁参加科考这件事儿大做文章,当后来得知女儿也违禁参加科考,并且还是女扮男装冒名参考,若把事情闹大更是罪加一等,萧奉先才默认了皇上免去耶律大石违禁参加科考之罪。
耶律大石因那篇文章被皇帝钦点进士甲科,并被御封翰林应奉。皇榜出来后,骄儿悄悄跑去查看,200多举子参加科考,她考第八名。这名次没什么可张扬的,她也就没再向人提起这件事儿。
考试前一个月,骄儿心血来潮加上别出心裁,书信广邀当年国子监同窗在考试完毕之日到醉仙楼聚会,想当众宣布她是女儿身这件事儿,并当众向耶律大石表示爱慕之意。按古老的契丹族风俗,女子暗恋上一名男子,可以当众向男子唱情歌,只要能把男子打动,两人就可成为眷属。骄儿甚至把情歌都准备好了,是她专门请宫廷伶官帮助作词谱曲的,并且一连准备了好几首。谁知,当她在考场上看到耶律大石的文章题目《奸臣误国论》,并指名道姓说她父亲萧奉先是大辽国当道奸臣,她改变了主意。她坚信耶律大石误解了她父亲,她要等到耶律大石与父亲尽释前嫌之后,再向耶律大石表露自己的爱慕之情。谁知,还没等她寻找合适机会令父亲与耶律大石消除误会,半路上却杀出个耶律俊。
耶律大石沉默良久说:“骄儿,你是为你奸贼父亲来当说客的?告诉你爹,要杀要剐随他,在我眼里,他就是朝廷的奸臣,大辽国的罪人!”
骄儿认真地看着耶律大石说:“师兄,你说我爹是朝廷的奸臣,大辽国的罪人,你有什么证据?”
耶律大石说:“远的不说,就说他让你哥哥萧昂私赴女真之地,随从阿三被捉后,承认是奉你父亲之命去女真,并且你父亲还给女真酋首写了亲笔信,这是怎么回事?”
骄儿说:“阿三在哪儿,把他找来一问,是真是假不就清楚了?”
耶律大石冷笑说:“阿三在哪,就在你们萧府,我就是为寻找他,才被你们的人抓住。明明阿三还在,你父亲却指使耶律俊这个败类在朝堂上欺骗圣上,说阿三体弱不堪用刑,十二棍就打死了!”
骄儿说:“师兄,仅凭这点事儿,你就断定我父亲是奸臣,是不是有点草率?”
耶律大石说:“说起来话长了,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你父亲不懂军事,却手握朝廷兵权,致使大辽国一败宁江州,二败初河店。现在,黄龙府又胜败难测;你父亲任人唯亲。你二叔萧嗣先同样不懂军事,你父亲却把东北路统军使的大权交给他。初河店之战,你二叔这个东北路统军使盲目自信、疏于防范,被女真军轻易打过混同江。甚至还没听到敌人的马蹄声,你二叔这个东北路统军使就扔下将士率少数人逃跑。战败了,你父亲赏罚不明,包庇你二叔,蛊惑皇上下了道不追究东北路战败军将之罪的圣旨,致使前方将士军心涣散,打仗的只能白白送死而无功,临阵脱逃的反而能保住性命又不获罪。从此后,哪个将士还肯用命;你三叔仰仗你父亲的权威,任东京留守,不知体恤百姓、安抚官吏,却贪赃枉法、横征暴敛,致使东京百姓流离失所、怨声载道,危机四伏!……”
骄儿用力摇头说:“师兄,够了,你说得这些足够了。但我不能听你一面之辞,我要用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去看,去听,却辨别。如果你所说得这些事实都存在,骄儿知道怎样去做!”
骄儿说完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大铁门从外面“咣当”一声关闭。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5节
耶律大石站起来走到铁门跟前,从铁门上仅有的一个小圆孔里,目送骄儿远去。
门外带刀侍卫警惕地来回走动,巡视。
月亮孤悬在无云的天空,发出黯淡的光泽。
耶律大石站在门前盯着门孔里一轮暗月,心中有几分绝望。他想这一次萧奉先不会轻易放过他,从他们对待阿三这件事上看,他们太横行霸道了,目无朝廷,目无君王,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没想到他耶律大石习文练武,胸怀大志,到头来却不明不白地死在萧奉先这个奸贼的手里。
突然,一阵微风从门孔里吹进来,送来一阵耶律大石熟悉的淡香。他皱眉头,用劲儿嗅风中的淡香。没错,是师妹身上特有的那股馨香,难道师妹得到消息来相救?!
这时,门外的侍卫一阵轻微骚动,耶律大石从门孔里看到,十几名带刀侍卫像喝醉酒一样一声不响地瘫倒在地上。两名身穿紫衣,脸罩黑纱的人悄无声息地来到铁门前,铁门轻轻响动几声,“咣”的一声被打开。其中略显瘦小的紫衣人抓住他的手说:“师兄,师父来救你,快跟我们走!”
耶律大石摇晃手铐脚镣说:“这玩艺儿一走‘哗哗’响,砸开它。”
另一个紫衣人走上前来把耶律大石往身上一背说:“快走,这里不可久留!”
路过躺倒在地的侍卫时,耶律大石留意看一下,侍卫们眉心处或胸口处,都中有上次他在平地松林救皇上时看到的那种短箭。
师徒三人顺利翻过萧府高大的院墙,外边一个窄胡同里,站着两匹马。师父骑上一匹马前头开路,西樱帮助耶律大石砸断脚镣,俩人骑上另一匹马而去。
回到师父的住处,天光已大亮。
耶律大石手上脚上的镣铐已被耶律铁哥、耶律燕山两位师弟锯断。耶律大石躺在一铺火炕上,师妹西樱往他手脚磨*敷药水。
师父师弟们都因事外出了,屋子里就留下西樱与耶律大石俩人。耶律大石很受用地躺在火炕上,看西樱一双小手为他敷药,嗅着西樱身上久违了的淡淡馨香。此情此景,使耶律大石想起在南京析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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