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蒋延洲和江南笨拙迟钝的操作,台下的观众已经笑成一锅粥了。
笑声一浪盖过一浪,不停歇地往台上翻涌。像是要将他们两个彻底淹没在笑声里。
只是台下的氛围再怎么热烈,此刻江南觉得都不及蒋延洲刚刚喷洒在她耳边的气息滚烫。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蒋延洲这么会说话?
江南还愣在蒋延洲“到底能不能跟自己姓”的逻辑怪圈里,就感觉蒋延洲揽在她身上的手提醒一般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
江南怔怔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蒋延洲有几分沙哑的声音透过层层声浪,“你再愣下去我们就只能是最后一名了。”
江南果然被这句话激了一下。
她江南可是夸下了海口要为班级争光的,哪儿能得个最后一名回去——那她的一张脸还要不要了?
想到这儿,江南干劲十足撸了把手上的袖子,重新把毛笔在两人的脚间固定住,“快点儿动起来,别磨蹭了。”
也不知道是蒋延洲那句“跟你姓”起了作用,还是两人真的都不想得最后一名,短暂的呆滞之后,两人的默契明显比刚刚好了很多。
剩下两个字没怎么费工夫,江南和蒋延洲就完成了关卡,然后在小组内遥遥领先地先迈过了终点的红线。
后面还有不少组,江南他们便在后台等着。
后台和前台隔着一层幕布,为了不影响舞台上的效果,后台的灯光打得很昏暗。
周围还有来来往往忙碌的工作人员,江南便和蒋延洲站在角落里。
等待结果的功夫,江南听到蒋延洲咳了好多声。不是轻轻的咳,而是快要把肺咳出来似的那种干咳。
光是听着,江南都能感同身受几分蒋延洲的不舒服。
联想到蒋延洲整个下午沙哑的嗓音,江南犹豫了几秒还是忍不住想关心他一下。却不想她刚侧眸打算开口,舞台上的音箱里突然就响起了她和蒋延洲的名字。
江南刚刚在想蒋延洲的病,倒是没有注意到台上之前在说什么。
所以听到自己的名字,只能茫然地看向蒋延洲。
蒋延洲脸上却难得带了几分笑意,看着江南满脸摸不清状况的神情,忍不住抬手在她有些毛躁的发顶上轻轻拍了拍,“南哥太厉害了,谢谢南哥带我得了冠军。”
“真的?”因为不可思议,江南的语调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
她是真的觉得意外——她和蒋延洲虽然得了组内第一,但两人过关时毕竟磕磕绊绊的,所以她对得冠军并没有抱任何的希望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后面的小组有用时更少的也不是不可能。
两人说话间,正好有人拉开幕布走上了台。
舞台上刺目的灯光透过撕开裂口的厚重幕布洒了几分到后台,蒋延洲正对着透光的裂口,下意识眯起了眼。
江南认真地盯着蒋延洲因为眯起来而变得狭长的眼睛看了会儿,确认他没有在和自己开玩笑,顿时兴奋起来。
她身体先于意识地抓住蒋延洲的胳膊,像个小孩子似的蹦了两蹦,声音轻快得像是室外轻轻飘落的零散雪花,“我们是不是也太强了,这么让他们了还能得第一。”
江南比赛时让没让过别人蒋延洲自然清楚。
可是他却难得配合江南地点了点头,沙哑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纵容:“主要是南哥强,我是沾了你的光。”
蒋延洲这句话说得太得人心,而且被霸王学习机吹捧,江南莫名地就觉得自己的某种奇怪的虚荣心被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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