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暖虽热,可墙和操作台都是陶瓷贴片的。沈俊彬光裸的大腿一贴上去瞬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凉。”
盛骁的大手用力地揉搓着他的臀肉,带着对生命和自然的敬畏,克制地低声喘息:“就一次。”
这三个字轻而易举卸下了沈俊彬的判断力,使他放弃了自己的民主权,别无选择地被人抬起了一条腿,蜷曲在狭窄又冰凉的台面。他上身趴了下去,腹部隔着薄薄的衬衣,也几乎贴在大理石上。
凉,但也不是不能忍。他想,就当为盛骁卧冰求鲤一回了。
盛骁掏出润滑剂——任远碰过的那一管他当时收了起来,但过后怎么看怎么碍眼,怎么想怎么膈应。他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可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不容亵渎,别人动一根手指头他也觉得被冒犯。他把那一管丢进了垃圾箱,将垃圾袋系上口,连同任远的诅咒,一同丢了。
现在他用的是一支新的,情绪高涨下手劲儿控制得不精细,轻轻一捏,啫喱状的润滑剂就挤出了一大滩。
冰凉的液体滴在沈俊彬身上,引得他轻哼了一声,哼得短促,尾音却拖出了一条细细长长的线,勾得人想咬他的嘴,把那一哼再吸出来。
“给点儿反应,别憋着。”盛骁轻柔地问,“你还想攒着给谁听?”
沈俊彬霎时松了牙关。
液体的滑腻感和他的神经中枢已培养出了反射,他很快适应了身后的那一点儿刺激,腰往下塌,腹部和台面贴得更紧,不觉得凉了。
盛骁说话总是很温柔的。
他轻轻地说,你放松一点儿,好不好?我都想要你了,你不想要我吗?可一旦引狼入室,盛骁真的进来了,你侬我侬一去不返,随之而来的是狂风骤雨般的攻势。
他一手撑在沈俊彬的背上,另一只手扣住沈俊彬的腰,时而高歌猛进,时而深耕细作,将身下的人撞击得支离破碎,话不成句。
沈俊彬不记得,也不太敢回忆自己说过些什么。
台面边缘有一道防水槽,稍稍凸起,两人大汗淋漓地宣告结束时,他支地的一条腿被硌得没了知觉。
不用说,明天这一块儿肯定惨不忍睹。
盛骁蹲下看了看,就在他凝视的一会儿功夫里,那处似乎感受到了观测者的存在,红得更厉害了。
盛骁问:“疼吗?”
沈俊彬没承认,也不否认,皱了皱眉。
盛骁掌心覆盖上去轻轻地揉:“都是这台子不好,怎么长这个样?咱再也不在这儿玩了。我抱你进去。”
要打横抱起沈俊彬并不轻松,幸好被抱的人肯配合。
躺在床中央休息了片刻,沈俊彬才缓过劲儿,喃喃道:“对我好一点儿。”
“以后我对你好很多很多点。”盛骁埋头在他肩颈之间,揉着他的伤处,内疚地说,“下次你不舒服,早点说,别看着我造孽。”
沈俊彬嗓子有一点哑,超负荷运作的余温未退,不想喝水,也不太想说话。他抬手随意揉了揉盛骁的头发,私心认为仅是这么揉着盛骁玩玩,也足够抵消疼痛了。
雨夜无星无月,深空漆黑不知几千丈。
他望着窗帘缝隙露出的一小片夜空,突然说:“我有一个疑问。”
盛骁火速捧哏:“您有什么疑问?”
沈俊彬眨眨眼:“我不说。”
盛骁在他脖子里蹭:“你说吧,我给你做主。”
沈俊彬并不理会:“睡觉。”
如果一辈子太长,让盛骁不敢承诺,那么短一点儿呢?
他真的很想要一句准话,顺便也知道自己在盛骁心里几斤几两。
比如,明年的今天,他们还在一起吗?
沈俊彬闭上眼累得想睡,又被心里的小钟敲醒,想起了些事。
他转过身,拉起盛骁闲着的另一条胳膊,垫在自己颈间,把头抵在盛骁胸侧,蹭着那儿细腻的皮肤说:“你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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