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他喝酒了他便想点烟,打火机在手里转了个圈,火苗刚窜起来,就被程景在对面喝住了。
“老规矩啊,我闻不得烟味。”
他屋里连个烟灰缸都没有,就算有,谁要是敢在他面前吸烟,他能拿烟灰缸把那人的头砸进肚子里。
鹤爵微弱的叹口气,把价值不菲的火机扔在茶几上,仰起头,修长的脖颈拉出一段好看流畅的线条,喉结微微滚动,是性感浓烈的男人味。
程景叹口气,单手撑着晕乎乎的脑袋:“兄弟,你这样可真没意思,一大把年纪了还搁这搞深沉忧郁,还当自己是十几岁的小年轻呢,你不想说也可以,想在这坐到什么时候也都随意,不过我没时间陪你啊,我得去睡我的养生觉。”
程景说着打了个哈欠,快奔三的人了,再没有二十出头那股子日天日地的莽劲和精气神了。
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就是一条霜打的蔫茄子。
他想站起身,身体才刚动,对面的人却突然出了声:“我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或许是许久没开口说话的缘故,鹤爵的嗓子很沙,被烈酒灼过的喉咙嘶哑低冽。
程景耳朵动动,嗯?这是要跟他剖心推腹了。
这个环节他喜欢,一时也不着急去睡觉了,来了精神,打算跟他好好开解开解,他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你是说你那小甜猫?真是难得,你这样的男人,竟然还有为情所困的时候。”
鹤爵微闭着眼睛,面色透着隐忍的挣扎:“我不知道,我第一次对什么人这么上心,他很听话,也很惹人心疼……”
鹤爵想到叶雪理平时的模样,睫毛轻轻抖动着:“他那么单纯无知,我有时候甚至想把他关起来,但又舍不得,我知道他向往外面的世界,我做不到把他的思想扼杀。”
这听着怎么还有点囚_禁play那味了,程景咂嘴,鹤爵这次玩这么大啊。
而且这小甜猫好像跟平时那些缠在他身边的人都不太一样,这次是白纸纯洁挂的,鹤爵这口味跳度这么大?
“那……”程景顺着他的话说:“那看你的意思是想给他自由了,这样也好啊,包养这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我都不说你婚外偷吃有多混蛋了,你但凡有点良心都该立刻跟这小甜猫断了,我看你为这小甜猫还挺殇情的,我了解你兄弟,你骨子里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一身恶臭的铜臭味,阳谋手段,风云诡谲,搞事业不香吗?非要端什么为情所困的风雅痴情人设,你就听我的,撂在一边冷静冷静就好了,多大点事,也值得你这样酗酒伤身。”
鹤爵抬眼瞥他,虽然程景跟他搁这牛头不对马嘴,但有句话他还是听了进去:“撂在一边?”
程景说得嗓子干,又喝一口酒,晃晃头:“对啊,一只包养的小雀,再漂亮再稀罕,这么久了,也该腻味了,撂一撂,新鲜劲没了,回头再咂巴咂巴,只会觉得味同嚼蜡。”
鹤爵移开视线,目光落在圆几的某一处,不知想到了什么,被酒精晕开的眸光又重新聚敛,周身的气场也在这一刻骤然变得凶狠,强势逼人。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我放不开。”
即使是现在,他只要想到叶雪理这三个字,心里依然会有抽痛的感觉。
小家伙的一颦一笑,看着他时每一个羞涩又慌乱的眼神,还有一声声叫他“老公”的时候,那么柔软又娇气的小东西,让人只想把他捧在心尖子上疼爱。
他怎么可能放得开。
程景有些讶然,他看到了刚才鹤爵眼睛里神情的变化,手里的酒喝不下去了,放下杯子怔怔看着他:“不是吧,你来真的啊。“
鹤爵只是吸一口气,用力闭上眼睛。
程景在心里“草草草”好几声,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下恍然:“算了,敢情我在这劝半天是枉做小人了,你心里跟明镜似的,还过来跟我说什么啊,该不会那小猫不愿意跟你了,你就想强取豪夺啊。”
鹤爵摇摇头:“他只能跟着我。”
顿了片刻,又低低接了一句:“可是他心里的却不是我。”
什么玩意,这怎么心里又不是你,还又牵扯出第三人了,这么狗血的吗。
程景都快被逗乐了:“不可一世的鹤总好容易动了凡心喜欢上一只小猫,结果那小猫不领情,心里还装着别人,太惨了吧。”
鹤爵抬眼冷冷的看他。
程景摆手挡住他眼睛里射出来的刀子:“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让你扔你又舍不得,不扔吧,又觉得憋闷,不然你就听我的,还是撂一撂好了,反正你也说了,那小猫离不开你,既然如此不如就先放在一边,你们都冷静一下,事情总会再有转机的,嗯?”
鹤爵听完没说话,没好气的冲他:“睡你的觉。”
得,狗咬吕洞宾了,程景笑笑,喝了两杯酒,脑子里浆糊的很,而且看鹤爵的情绪也比刚才来那会缓和了些,他也就不再担心了。
起身打个哈欠:“那我真去睡了,你也别干坐着了,去泡个热水澡,我这客房你随意用,当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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