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嘴角上扬,挑眉看着时璧,「你会跳舞么?」
「不会。」时璧弯起嘴角,「可是我会耍鞭子。」
另一边,树丛中的呼延漠野等人正各做准备,打算强攻入殿,突然听得铃鐺作响,数名乐伶打扮的宫女已随着手捧乐器的内侍鱼贯进入大殿。
「喔!喔!南国乐伶中竟有这等绝色,怎么不早点让她们过来。」呼延符生双眼发亮地站起身,目不转睛地看着入殿的舞女。
在外面的呼延漠野也同样倒抽一口气,震惊地看着其中为首的乐伶,乌黑的长发高挽成髻,合身的月白缎衣及薄纱长裙将她的娇躯衬出柔美的曲线,清丽的脸上掛着一抹浅笑,环珮叮噹,宛如天女下凡,令人一见就再也转不开视线。
「这女人…」呼延漠野咬牙自齿缝间迸出时璧的名字,他就知道她绝不会乖乖地听他的话,问题是她独自一人是如何能来到这里的?待见到一名内侍熟悉的背影,他不由苦笑,原来有刑天在,难怪她能撂倒他精心挑选的守卫,又能熟门熟路的潜入皇宫,混入乐伶之间。
既然连这一向倔强的兄弟都能改变立场协助她,他也只能让她试试了,他抬手示意所有人暂不行动,等待他的指示。
※※※※※※
脸上虽掛着浅笑,实际上时璧的心中紧张得不得了,看着呼延符生大步向她走来,她轻轻地弯身一福礼,「奴婢拜见殿下。」
没想到却被一把往对方怀里带去,「你过来。」
埋伏在外的呼延漠野及偽装成乐师的刑天两人瞳孔皆危险的一缩,但仍竭力控制住心中猛烈的怒火,静静地等待着。
时璧惊惶地抬起头,只见呼延符生带着淫邪的笑容望向她,「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这等绝色的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月儿。」忍受着衝天的酒气,她挣着想起身,随口胡扯了一个名字。
「这么清丽出眾的人儿到了雪国,我居然都没发现,这可真怪。」他伸手就想摸向时璧精緻的脸蛋。
「殿下,奴婢精心准备了一段表演,还望殿下指教。」时璧轻巧地避开他的手,不着痕跡地脱出他的怀抱。
「是吗?那就快表演给本王看吧。」呼延符生只觉心痒难熬,他一向性好渔色,自入宫后忍耐了数天几已快忍受不住,忙不迭地连声答应她的请求。
鼓乐响起,时璧高举皓腕一扬,手上竟是一条朴实无华的长鞭,眾人心中正狐疑着,她已回身摆腰曼妙地腾移起来,眾人的目光霎时被她手中舞动宛如游龙的长鞭给震憾住,那条长鞭让她使起来似舞非舞,矫健腾挪,彷如一条有生命的长龙腾空飞舞,迅烈威猛,但使鞭者举手投足间却姿仪万千,柔若无骨,一阴一阳巧妙融合,令人完全不捨得移开视线,只能紧紧跟随她的身影移动。
「好!」待得一曲舞罢,呼延符生大声喝采,一双眼睛贪婪地死盯着时璧不放招手令她上前来,「舞得好!快过来,本王重重有赏!」
「多谢殿下。」时璧走上前去,低眉弯身地娇媚微笑,令他不由心神一荡,正欲伸手将时璧扶起,却只觉脖子一麻,一根吹箭已正中他的颈项!
「来人!快拿下她!」呼延符生放声高喝,只觉一阵强烈的晕眩袭来,几乎要撑不住倒在地上。
「动手!」刑天大喝出声,高举手中的琴砸向侍卫们,拉往太后就往外衝去,在这同时只听得外面惨叫连连,呼延漠野等人已发动手上的弩箭,瞬间大半的侍卫中箭倒地,他抽出长剑带领眾人往殿门口衝去,却被接着聚在门口的侍卫挡住,一时不得进入。
而此时本该早已昏厥的呼延符生却还撑着没倒下,他摇晃地拔起腰间配刀,举刀用力往自己大腿上狠刺下去,剧烈的疼痛让他昏沉的脑子登时清醒过来,随即怒吼着挥刀追向太后。
「糟糕!麻药的剂量对他不够。」心中想着,时璧手上已同时跟着动作,挥鞭向图博符生的下盘挥去,并对刑天及太后高喊,「到狼主那边去!」
眼看刑天护着太后迅速转身向远处的大殿门口奔去,呼延符生气急败坏地看着挥动长鞭拦住自己去路的时璧,愤怒地仰天大吼,「先料理你这娘们再说!」
与呼延符生对上手后,时璧这边也暗自心惊,虽中了麻药且腿上带伤,他的身手仍然十分了得,很快地便欺近时璧身旁,挥出的每一刀每一招,不仅攻势快狠凌厉,且着着皆攻向要害,逼得无法使用长鞭的时璧左支右絀,一不留神,左腿已然掛彩,此时已无暇顾及太后等人的安危,她只能倾尽全力应付眼前疯狂可怕的敌人,但一个躲避不及,还是让他挥刀刺中左肩,将自己一刀钉在柱子上。
「贱人,身手倒灵活。」,他狰狞地捏着她的下巴,「等会再回来对付你。」随即踏步往被其他侍卫阻住的太后等人走去。
她动弹不得地眼见呼延漠野那边已突破人群入了寝殿,但随即又被蜂涌而至的守卫拦住,无法靠近太后们,她一咬牙,伸手将钉在左肩的刀子猛地拔出,刹时血花四溅,痛得她跪倒在地,勉力站起身,只见刑天已将太后护在身后,迎上前去和呼延符生交上手。
刑天身手也算了得,一时之间和图博斗个不分上下,图博眼见呼延漠野等人已向此处突进,浓眉一皱,竟一刀向太后砍去!仓促间刑天回身相救,随即被图博符生反手一刀砍中胸口,接着右手发力一掌,顿时被击飞窗外,向底下的万丈山崖跌落。
在太后的惊呼声中,一条长鞭快速捲住刑天的腰身,正是时璧忍着肩伤出手挥鞭相救,但却被他猛烈下坠的势子带住跟着被快速拖曳过去,她咬牙紧握鞭子试图想稳住身子,却怎么也止不住坠势,连带着自己跟着往窗外跌落!
恍忽间彷彿听到呼延漠野的吼声,「璧儿,放手!」
不行,掉下去他就死定了,心中正想着,身子一轻,她自己也已人在空中,和刑天一起坠落无边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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