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死后,当初支持摄政王的人遭了清算。
柳迟砚力保过窦延,争取只让窦延贬谪去外地,不想窦延还是死在了赴任路上。
就是那么巧,正好有群盗匪在窦延赴任路上拦路抢劫。
正好那群盗匪还那么丧尽天良,不仅谋财还害命,连朝廷命官都不放过。
柳迟砚隐隐察觉圣上并非表面看起来那般英明和磊落,窦延之死很可能是圣上让人做的,却又没法去指责什么。
一来他没有证据,不好凭空指责君主;二来圣上受制于摄政王那么多年,心中岂能没有半点怨愤。
圣上没有当场下令格杀窦延,兴许已经是看在他出面求情的份上了。
要不然君要臣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哪里需要假托盗匪之手?
柳迟砚看得很明白,想得也很通透,只是每每到了夜深人静,总还是会想起少年时一起读书的遥远时光来。
这个窦延,会是他熟识的窦延吗?
柳迟砚仔细回想着窦延的模样,却发现“自己”的记忆并不清晰。
他只记得两人在国子监如何不和,却记不清窦延长什么样。
也许只有见了面才能想起来。
柳迟砚慢条斯理地对那同窗说:“我过去只是病休而已,又不是退学不来了。”他继续追问,“你刚才说太子被禁足的事,可是真的?”
那同窗道:“那是自然,朝中大臣都晓得了,我就是听我叔父说的。”
柳迟砚想到太子那叫人犯恶心的淫邪目光,只觉太子被禁足挺好。他询问道:“那你可知道原因?”
那同窗语塞了一下,摇着头说:“这我就不晓得了。”
他家早就和太子交恶过,所以听到太子倒霉就高兴,特意在国子监宣扬一二,让同窗们都知晓太子无德!
柳迟砚有心多了解了解,可又有些困倦,没有精力多思考。
见那同窗也不知道更多消息,柳迟砚笑着道了谢,与对方话别:“我先去找博士。”
这边的国子监与柳迟砚记忆里的国子监没多大不同,他只扫了几眼就知道博士们的直舍在哪,径直寻过去准备和博士们讲自己想参加秋闱的事。
一直到柳迟砚走出老远,那同窗都没回过神来。
等柳迟砚的身影远得瞧不见了,他才纳闷地和同伴嘀咕起来:“我怎么觉得这柳元和跟以前不一样了?”
柳大公子字元和,熟识的人便喊他一声“元和”,同窗这些半熟不熟的就直接喊他柳元和了。
旁人还没接话,就有人在他们背后发问:“柳元和回来了?”
那同窗转头一看,见是上舍生员们见了就怂的“鬼见愁”窦延,顿时有点不敢说话了。
眼看窦延朝自己投来询问的目光,那同窗硬着头皮答道:“对,刚才来的,现在去找博士他们了。”
窦延点点头,没说什么,继续去别处完成早上的例行巡查。
另一边,柳迟砚已经抵达博士们所在的直舍。
见柳迟砚过来了,素来对学生最是严厉的张博士冷着一张脸骂道:“真难得啊,你还记得国子监的路怎么走?”
柳迟砚知道是自己理亏,自是连声认错,等觑见张博士脸色缓和下来,他才询问张博士自己想要参加今年秋闱得做什么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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