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珵听见欧阳通如此说,马上他的嘴角便显露出一抹邪笑。不知不觉,他们三人已经走出了国子监,由于这几日困在国子监里不能出去,这刚一出来,韩珵便舒展了一下懒腰,当看到国子监外的春景时,便再也掩不住心中的惊喜了:“哇!还是外面的景色迷人啊!”
此时坐在课堂里的李玉泽,如其他儒生一样倍受煎熬,因为她对所学课程并不感兴趣,但是又不得不听。
在听课的过程中,李玉泽看着她左边和后面空着的座位,好生羡慕嫉妒,心想:“为什么苏博士不让我去呢?同为四门学儒生,同为一个宿舍的,没道理啊!”
李玉泽想着这些的时候,显然没有专心听讲,并且她还不时地打了几个喷嚏,于是心里开始犯嘀咕:“肯定是韩珵那家伙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说完之后,她便打了一个更大声响的喷嚏。
今日所讲的《春秋左氏传》由太学博士王德韶代为授课,由于她的那个较大声响的喷嚏声,直接吓得王博士在讲课的过程中顿了一下。
其实,这次李玉泽猜错了,说她笨拙的是欧阳通,而韩珵不过说了她做不到之类的话。
韩珵、欧阳通和苏穆清三人是徒步去东市的,因此他们一路上东扯西扯,由于韩珵对长安城知之甚少,故而此次变成他磨着欧阳通了。欧阳通倒也不客气,给韩珵讲了一大堆有关这几年城内生的有趣之事。
“你知道南平公主下嫁时生的一件有趣之事吗?”
韩珵面对欧阳通的询问,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我猜你也不知道,”此时欧阳通昂挺胸,颇为自豪地说道,“贞观十一年,南平公主下嫁给已故永宁郡公之子时,永宁郡公和他的夫人席坐于上,让公主行拜礼,起初公主并不肯,因为南北朝以来礼教废弛,公主出降时都不再遵守拜公婆的礼节了。”
“后来呢?公主行了吗?”
“不要急,慢慢听我给你讲呀!永宁郡公见公主不肯,便对公主说:‘当今皇上圣明,凡事都遵守礼法,我受公主拜见,岂是为了自身的荣耀,而是为了成就大唐的美德啊!’,而公主向来识大体,听永宁郡公这么一说,公主便亲自执弁,行了盥馈之礼。当时人人称赞,而皇上听到后也是大悦称善。自此以后,凡公主下嫁皆行妇礼了。”
“听你这样说,公主出嫁那日,好像你在场似的。”
“这个……我当然没在场了,我是听我爹讲的。”欧阳通解释完后,便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苏穆清对他们两人聊天的内容根本不感兴趣,因为他已经将韩珵和欧阳通甩开一段距离了。
韩珵和欧阳通结束聊天后,抬头一望苏穆清已经远远地走在自己的前面了,于是两人便立即慢跑追了过去。
他们三人从国子监出,走在通往东市的十字街上,路过东市西侧紧邻的平康坊时,韩珵忽然感觉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于是便向欧阳通和苏穆清问道:“东西市都是日中才击鼓开市,为何苏博士让我们那么早出前去东市呢?”
“对啊,刚出国子监时,我就想问呢,只是当韩兄你说迷人的景色时,我便欣赏了一下,谁知沉浸在美景中,竟忘了问你们了。”
韩珵听到欧阳通说这话后,两眉微锁,说道:“你说这话,怎么让人感觉怪怪的,好像在抱怨是我误了你问似的。”
“没有,没有,韩兄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说是你把我那时的思绪给打乱了。”
“那不都一样嘛,不用解释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苏穆清听到两人的对话后,其嘴角和眉眼都显露出一丝丝笑来。
正好韩珵察觉到了苏穆清的微笑,便对他说道:“难道苏兄知道其中的原因?”
苏穆清依然缄默不答,后来经欧阳通问了一遍相同的话后,他便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不知道。”
“既然离开市还有一些时辰,我们不如进平康坊逛一会吧,我还没往里面去过呢。”
韩珵此时的玩心似乎又来了,便搂着欧阳通和苏穆清往平康坊里走去。
“欧阳通,你对长安城比较熟悉,你就帮忙带个路,我们跟着你走。”
“我对长安城是比较熟悉,不过这平康坊,我来了不过几次而已,对坊里巷道不是很熟悉。”
“那就随便逛吧,反正闲着也是无聊。苏兄,你说是吧?”
“你们随我去万花楼一趟吧。”
“万花楼?”
韩珵面对苏穆清难得的开口,微笑了一下,可面对如此突兀的回答,却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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