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夏校尉,我们是不是玩太大了……”
羽林军仅来了七百余人,还大多是勋贵出身,论战力万万比不上皇帝的中州大营精锐,见了这十余艘北燕战船,一时都有些气短。
“你们怕啊。”睚眦嗤笑了一声,道,“不过我也没指望你们跟这些人硬碰硬,现在刮的是西风,眼下这些战船停在芦苇荡里,只消一把火……”
……
两日后,宫中。
齐王那批遗产多为金条银砖,连同古董珍藏,粗计约有共计五百多万两。
而睚眦不止截住了这批财宝,还烧了北燕前来接应的十来艘战船,又靠着七百多的兵力抓了一千个燕军的俘虏。
消息传到时,连封瑕也觉得离谱,连呼虎父无犬子,叫封琰这两日好好把这桩案子收收尾,他歇了。
于是回宫这两日,封琰就不得不暂别了崔惩这个身份,不过好处是能名正言顺地去清岙堂。
不,现在应该是叫青天堂了。
说来也很邪门,自从上次暴雨冲坏了清岙堂的门匾之后,新修的门匾没两天又被路过的燕子为筑巢拱了下来摔成了“青天堂”。
工匠说着是天命昭示,他不敢再忤逆老天爷,说是如果上面再叫他重做,他就告老还乡。
所有人都觉得应该遵循天意,只有封琰横竖看不顺眼。
好像大理寺在宫里开了个分寺似的。
不过也没有人在意这点小事,对于住在这里的嬷嬷而言,最大的变化还是在于皇帝踏进这小冷宫的门槛了。
“陛下可是来见夏贵人的?”
“嗯,她伤……病养得如何了?”
“正在换药,不如陛下稍待?奴婢等人前去通报贵人准备接驾?”
“不必惊扰,朕自己去。”
那日之后,封琰便有像是心里扎了根刺一样。
他始终忘不了夏洛荻那种半疯的样子,她的身世,她的背负,所有的都是一团迷雾。
他曾派人去暗中调了她的归籍之地,得到的结果都是——战乱中被毁,查无此户,而最早的线索,就是她出身于丞相乐修篁门下。
恐怕只有乐相才知道她的过去,但眼下乐相还在代天子出使蜀国,一时也无法问得到人。
怀着种种复杂的心情,封琰推开了夏洛荻的房门。
“你好点……”
他话音未落,就看见夏洛荻背对着他,正在往脖子上缠白绫,一把按住她的肩膀,登时厉声道:“你做什么?!”
夏洛荻一扭头,露出一张……涂满了青褐色药膏的脸。
封琰:“……”
夏洛荻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自然而然地起身行礼,解释道:“陛下见笑,这是皇后娘娘赐的偏方,御医看了也说好,就让我敷在脖子上祛疤。”
封琰总算看清楚了,那不是什么白绫,而是纱布。
“你……”封琰看着她那张乌漆嘛黑的膏药脸,五指握起又松开,实在找不到话说,只能坐下来顾左右而言他,“你这宫里怎也没个宫女伺候?”
“高公公昨日还想硬塞给我两个,妾送人了。”夏洛荻倒了杯茶,才想起脸上涂着东西,问道,“可要妾将脸上的药膏洗了再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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