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恕原本以为,他可以承受一切。
但是现在他明白,他不能,郁松年对他的警告是对的,他不应该轻易招惹他。
……
与其同时,工作室里,雕塑家在专心准备着自己的参赛作品。
苍白的雕塑被一只深色的掌心,从头到尾地探索着,每一丝纹理都完美地嵌合在雕塑师的手里。
工作室内只剩下了一盏灯,将雕塑师的影子与他的作品投在墙上。
成品被反复摸索,似有些不满意,手微微嵌入,像是在丈量一会要修改的位置。
完美的作品需要千锤百炼,雕塑刚开始还是坚硬的,后来在雕塑师手里化作了最原始的泥,沾了人类的温度,化在了掌心里。
好似在讨好,又像是恐惧接下来的破坏。然而雕塑师所有的细心与触碰,不过是为了接下来的修改做准备。
随着影子在墙上的晃动,雕塑师抱起雕塑,挪动到了最方便下手的位置。
男人的手臂用力而隆起,每根青筋都性感而瞩目。只是运输到一半,随意地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就着光线,他开始了工作。
沉闷地碰撞声中,工具沿着雕塑的边缘一点点将边缘与细节处理得更加圆滑。
如果只是凿一遍,又怎么能够将这处变作自己最想要的模样。
雕塑不太稳固地在桌子上危险地前后摇晃,桌子被白色泥浆给刮出道道痕迹,有些还落在了地毯上,有些落在雕塑师的鞋子上。
然而雕塑师毫不在乎,甚至抬脚踩住了一旁的椅子,以此借力,更用力地将力气转化到工具上,将极难修改的石雕,重新塑造。
修改是一件接连不断的事情,除却开始要改的位置,雕塑家似乎对人像石雕的双足也有了兴趣,于是将工具从雕塑原本的位置抽出,跪了下来,抵住脚踝。
工具沿着雕塑的脚踝来回比划,直到在那里确认了大致的修改路线后,又固定住雕塑的两条小腿的位置。金属色泽的工具,在一声声地敲击下,随着石碎的落下,形状开始变化。
最细致的部位,反而不能想一开始那般动作极大。要慢慢地磨,细细地改,才能满足雕塑师的想法。
确定雕塑的小腿再也无法继续修改后,凿子才重新回到最开始修改的地方,再次开始工作。
那里已经是雕塑师最想要的形状,他满意地笑着,他放下工具,用手指按上去查看石雕被修改过的边缘痕迹,用触感去确认里面是否已经是自己想要的效果。
毕竟这是雕塑家的工作,不只是工具,手也是最重要的一环。
……
屋子里,沈恕剧烈地挣扎起来,却被扣住脖子,重新按在了椅子上。
郁松年在给他按摩,力道过重,将他按得异常地酸软无力。
小腹酸得几乎要化开,他就像一株水分耗尽的藤蔓。郁松年的手艺,他已经充分地感知,并认真地求饶。
对方如他所愿地停了下来,将战场从客厅换到卧室。他将差点被拆掉的身体骨,放松地躺在了床上,曲着双腿,抱着小腹,就像遭了一场大罪。
郁松年端了一杯水过来,喂到了他的嘴里,沈恕闭着眼饮下,水很好地缓和了他沙哑的喉咙。
他昏昏沉沉地靠在枕头上,直到脚踝被抓着,重新拖到了床边,沈恕才惊慌地睁开眼:“已经……够了。”
郁松年笑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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