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郁松年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沈恕连忙收起了笑意,摇了摇头:“没什么。”
揣着结婚证,想到已经公证好的协议书,明白身旁的人不管愿不愿意,接下来一年都是他的丈夫,沈恕便感到非常愉悦,哪怕此时郁松年的冷淡,也不影响他的心情。
时间还早,沈恕问郁松年:“你饿了吗?我们去吃饭吧。”
郁松年却拒绝道:“我下午还有课,先回去了。”
沈恕怔忪一瞬:“我送你吧,”
郁松年:“不用了,我已经叫好车,司机应该快到了。”
说完,郁松年拿着自己的那份结婚证,迈步下了台阶,朝民政局大门走去,甚至没有跟沈恕说声再见。
沈恕站在原地,那种油然而生的愉悦感在看着郁松年头也不回离去的那刻,消失殆尽。
他嘴唇微抿,翻开那份结婚证,看着照片上的两人,刚才的心情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
沈恕轻声叹了口气,独自一人回到车里。司机问他要不要回家,沈恕脑袋靠着窗子,低声道:“去公司吧。”
本来请了足足一天假,没想到,其实不需要那么多的时间。
也是,他们的领证不过是个流程而已,不是情投意合的见证,何必庆祝。
秘书没想到他今天会来公司,但见他脸色不好,没敢多问。
忙到华灯初上,沈恕才从公司出来,拿出手机,郁松年始终没有给他发过消息。
好在明天还要拍婚照,他还能见到郁松年。
不管对方情不情愿,接下来的一年里,他们始终是要见面的,有很多相处时间。想到这点,沈恕又觉得振奋起来,他编辑消息,询问好明日拍摄时间后,又将对方回复的话语,转发给郁松年。
不多时,郁松年就回复道:“婚照有必要拍吗?”
“什么?”沈恕回复得很快。
短短的两字,充满错愕。
郁松年没再回复,而是放下手机。
教室里只有他一个,独自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把销毁作品所需的锤子,嘴里咬着烟,是一整盒中剩下的最后一根。
旁边的烟灰缸里,烟头几乎堆出个小山堆。
仰首望着这个花了许久时间的作品,原本想要在婚礼上作为装饰,现在……郁松年又闷闷地抽了口烟。
几乎已经是完成作品的雪白雕塑,鹿角像翅膀拢在人体身上,人像的眉眼处有雕刻而成的丝带作遮挡,露出的唇角柔和上扬,后颈刻着lev,是郁松年的名字。
他摸着雕塑的脸,就像触摸着自己的情人,又像对作品的留念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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