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却如精神分裂般的同时惦记着库洛洛的惩罚、西索的杀气、伊尔谜的冷漠,还有一旁虎视眈眈的飞坦以及笑得像狐狸一样的侠客。
他们没有一个人的目标不是我,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恶狼环绕的羔羊,已经被逼入了绝境,等待着死亡,唯一的出路就是……杀戮,杀光眼前的恶狼,我就能够得到救赎,能够达到安全的彼岸……
是的,杀光他们……
杀光他们……
杀光……
我一遍一遍的喃喃念叨着,空洞的眼神涣散着迎着前方,眼底渐渐升腾起一抹刺眼的红,扩散晕染着,直到我整个瞳孔都变成了红色,如火的红,如血的红,红得妖艳,红得堕落。
散乱的灵子自主的翻涌着叫嚣而上,原本应该是淡蓝色的灵子此刻却带上了一抹血雾,包围着我娇小的身体,和我身上华贵的礼服形成了一种诡异的融合。
空气中分散的灵子也开始狂躁的跳动,呼应着杀戮的欲望,这突如其来的压力惊醒了一旁对峙的几个人,离我最近的是库洛洛,他看着我无风自飞扬的白发,露出一抹淡淡的了然,“你想杀人?!”
猩红的眼眸一如既往的空洞,却仿佛能够燃烧入目之人的灵魂,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他,就像面对的是个陌生人一样,任由身体里的灵子横冲直撞的掀翻周围的气压。
库洛洛不在意的向我走近两步,“那次在流星街,你也是这样杀人的。”
空中银光一闪,清脆的铃声洗涤着所有人的视听,我本能的抬起手握住那破空之声的祸首,冰冷的触感换回我一点点地思绪,大脑很混乱,我茫然的抚摸着手中熟悉却冰冷的……,铃铛!
木然的抽出里面隐藏的弦丝,慢慢的,脑海里很多破碎的画面一点点地拼凑整齐——
那个颤抖着身体练弦,即使双手鲜血淋漓都不曾放弃过的孩子;
那个用弦丝把我带离爆炸区域,夺走我初吻的男孩;
那个拿着带血的铃铛,双目死寂得让我心痛的美人;
那个被我用弦丝殴打过无数次仍然戏虐着微笑的笨蛋;
那个认真的听着“花翎月落”如海般的温柔男子;
那个听着“花翎月落”却睡颜如孩童般的男人;
那个……
……
记忆一点一点地完整,大脑一丝一丝的清晰,我眼中的猩红渐渐退去,变回原来那清澈见底的黑色,取而代之的却是那渐渐漫溢的水滴,温热的泪水滴落在手心,溅湿了铃铛带起一声淡淡的嗡嗡合音。
终于完全清醒的我忍不住背后冒出一阵虚汗,好险,居然差点暴走,正要松一口气的我被体内突然冲气的炙热给灼伤得痛呼倒地,我手脚颤抖的跪趴在地上,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中,一股血红的火焰升腾而起,翻涌着吞吐我的身体,我痛苦的扭曲着脸庞,冷汗一滴一滴的滴落,握紧拳头隐忍着。
这个火焰不是桃花焰,可是我却有莫名的熟悉感,它并不因我的隐忍而退却,反而越烧越旺,似乎带着无尽的怨恨,想要把一切能烧的东西统统烧灭。
那种炙热和侵蚀已经超出了我所能忍受的范围,我握紧手指一拳砸在地板上,咬着牙嘶吼着,“荼靡,你给我安分点!”
是的,荼靡,这是我之前在意识深处的荼靡之海里遇到过的,荼靡之神引发的血焰,从那里出来以后碎云天就失踪了,我知道他是把自己封在了荼靡之海,防止那些该死的血红花束暴走,只是不知道今天这个荼靡之焰为什么会突然燃烧了起来。
那火焰如有人性般冲天而起却又力竭般的缓缓落下,直至熄灭消弭在我的身体里,我无力的放松身体却被一个温暖硬实的怀抱包围,紧紧的扣在他的身体上,我颤抖着大喘息,所有的精力几乎都消失殆尽,只能用毫无力度的手扶着伊尔谜微微颤抖的背部。
“怎么回事?”库洛洛走到我身边,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我轻轻的推开伊尔谜,挣扎着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才慢慢开口,“团长,我曾经不只一次的说过‘不会念不代表就是弱者’,……这……就是我成为强者的代价。”
我的声音里透着虚弱,周围却静得可怕,伊尔谜始终抱着我摇摇欲坠的身体,而我却在等,在等库洛洛他们的反应,我隐瞒了这么大的事情,作为幻影旅团的团员是绝对不允许的,往小的说,这是给团体行动增加隐患,谁知道我这种状况什么时候会发作,往大了说,我这是不信任他们,一个不相信旅团的团员留着有何用?!
库洛洛睁着大大的黑色眼眸静静的盯着我,所有的人都安静的站在一边,我能感觉到伊尔谜僵硬的身体,他也是蓄势待发的面对着一大帮子的人。
终于在我紧绷的神经再次崩溃以前,库洛洛低沉的声音响起,优雅依旧,没有任何的负面情绪,“你先去休息,我需要和你好好谈谈,这次的行动压后。”
我松了一口气,至少他没有立刻否决我,这就足够让我心存感激,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我软软的倒在了伊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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