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
南孟白喊了一声人的名字,仿佛怕对方不知道自己在跟他说话。
可实则在提到池矜献时,陆执的脚步就已经顿在了原地,只是没动作。
等那道刻在自己骨子里摆脱不了的名讳被人喊出来,陆执才轻微侧眸,看了过去。
17、8岁的年纪,他身上却看不出丝毫的朝气蓬勃,有的只是压迫与冷沉。无论和谁相处,都一定会覆过对方,让其感受到喘不过气的阴影。
几缕头发还在他眼睫前微挡着,瞳孔深处是墨黑一般的渊。
两人离得不算远,但南孟白看不进他的眼睛里。他将手肘从栏杆上拿下来,寻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倚着,眼里带了些笑意,说:“都知道你们两个熟,可以把他联系方式推给我一下么?”
陆执还是那副站姿,连正面都没给人一个,也像是不拿正眼瞧人。
他只问:“我们认识?”
南孟白收敛了眼底的柔,有些冷淡:“不认识。”
这下,连一个不尊重的眼神也懒得给了,陆执抬脚就走。
南孟白在他身后突然声音不低不高地说了一句:“你很讨厌Beta。”
陆执推门进班,关门。将不必要的音色与景色全部都隔绝在外,满不在乎。
“陆哥,你回来啦。”池矜献把还在自己桌子上的水递给陆执——他打球喝过的。
“嗯。”陆执伸手接过,和自己的水杯放在一起。
上课铃声响了,本来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池矜献想起了好学生应有的本分,将身体扭转了过去。
陆执转动着手里的笔,眼睛盯着并排立在墙边的水杯和水瓶——都是自己的。
南孟白的身影无意间在脑海一闪而过,陆执拇指快速地摩擦笔端,重新垂下的眼眸里不知带上了什么情绪。
但表现依旧是毫不在意。
池矜献发现他陆哥好像心情不太好,从打完球回来一直到放学去吃饭,他几乎都没怎么说过话——虽然他以前也话少,但那不一样。
不仅池矜献感受到了,江进也是。几人一起去食堂时,他问道:“打球你明明都赢了,怎么还是这副脸色。不会又是我惹你吧。”
池矜献竖起耳朵听,陆执却没应他。
江进眼一瞟,“咦”了声,说道:“陆执,可能会有人要堵你。”
说完也不管人心情如何,立马摆出了一贯的看戏风格。
今天可能心不诚,出教室也忘记了看黄历,不快不慢,他们经过高二教学楼时,程非恰巧下了楼。
和陆湾一起。
“哥。”陆湾笑着打招呼。
一下午的沉压在这一瞬间犹如恶鬼一般猛地撕裂黑暗爬了出来,陆执眼里戾气横生,眉目间带着骇人的威胁。
“不要再让你身边的任何人接近我,”陆执直盯着陆湾,像要把他钉进坟墓里,“我不是在警告你。”
陆湾脸上的笑僵住了。因为某些关系,陆执除了对陆自声还有些和颜悦色与尊重以外,家里的另外两个人他大多时候都当的是空气,偶尔还能当仇人。
如果没记错,陆执还对艾多颜动过手,要是没有陆自声,他说不定真会杀了他,所以艾多颜说陆执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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