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乐听完这话,又气又恼,余光扫到桌上那个结实的玻璃水杯,真想拿起来砸齐瑾满头,再大骂一句“那你就去死!”但看到齐瑾嘴唇苍白,表情执拗却虚弱,又说不出来。
太不公平了。
一个男人,明明马上要三十岁,却因为套着个未成年的壳子,做这样任性幼稚可恨的事,就变得可以原谅起来。
像不懂事的小孩闯祸后大哭。
既打不下手,也骂不出口。
原来,齐瑾这几天不是不缠他了,只是想到了一个新的办法缠他。
林有乐对此无计可施,心里的烦闷和憋屈却更重。
“醒了就吃药。”
林有乐到底还是拿过了桌上的水杯,只是没砸到齐瑾头上,去厨房烧了一壶热水。
烧水的这短短几分钟,是林有乐强行空出来的独处时间,他深呼吸平复心情,又重新清洗之前只是随便冲了下的手。
掌心、指缝,脉络。
凝固住的血液被水冲得寡淡,顺着手背流下,流入水槽,再消失不见。
林有乐怔怔的看,想那狭窄悠长的小道、成群逃离现场的混混们,还有安静巷弄里那个无法忽视的、粗重不匀称的喘声。
凉凉的夜风把浓重的、让人无法顺畅呼吸的血腥味带入呼吸管道和肺部。
像是要把整个人都凝固住。
热水烧好了。
林有乐回过神,拿起壶柄,往水杯里倒出半杯。
回到客厅,看到坐沙发上维持着原来姿势的齐瑾已经重新闭上眼,身上的衣服还是那样破破烂烂的。大门敞着,冬夜的风卷着寒冷一阵阵侵略原本温暖的客厅。
齐瑾无所察觉。
林有乐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齐瑾的清醒是不正常的,大概用了超强的意志力之类的睁开眼确定一下他还在不在。
看来也是有点怕他和医生都走后,留一个人在客厅自生自灭。
林有乐放下杯子,关上大门,然后去三楼卧室,打算抱一床轻柔的鸭绒被下来。
三楼只走廊亮着些聊胜于无的吸顶灯。
林有乐推开卧室,入目漆黑一片,他伸手在墙壁上摸了摸,摸到开关打开。
房间布置熟悉又陌生,占据去大半空间的两米大床上,摆放着一只仰姿十分嚣张的粉色玩偶猪。
林有乐走过去,拿被子的时候多看了一眼那只玩偶,想起他跟齐瑾在游戏城的娃娃机面前忙活半天一无所获,最后齐瑾氪金买了这个回来。
也不是没有美好的回忆。
只是当那些回忆全部蒙上一层特意欺骗的面纱后,瞬间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林有乐冷下神色,抱着鸭绒被头也不回的离开卧室下楼。
本来是想如果齐瑾醒着,就让他自己吃药和量体温,但现在重新陷入昏迷,林有乐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坐在一旁守着。
很快,睡意袭来。
也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客厅里太安静,林有乐侧靠在沙发靠背上睡着了,四肢还下意识微微蜷缩。
空气中隐隐未散的血腥味,让他在睡眠中不安稳的皱起了眉。
但很快,那种血腥味散去被淡而特殊的消毒水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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