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双臂,环住楚楚的身体。
她的体温似乎下降了不少,我的手臂接触她背部的时候,仿佛抱住了一把沉寂多时的宝刀。
“楚楚,我要你活着走出‘镜室’。外面阳光灿烂,生活无限美好,你还这么年轻,真的不该承担太多的江湖责任——”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禁哑然失声,无奈地闭嘴。
我没有忘记,楚楚是苗疆楚王的传人,是所有炼蛊师的领袖。她肩上自然担负着苗疆之王的全部责任,终生不能卸下。这样的女孩子,天生就应该是不平凡的,所以我不可能用世俗的话语来安慰她。
“大哥,有你就好了。我刚刚已经听到,我就在你心里。”楚楚伸出右手食指,在我的左胸上轻轻地划了一个鸡蛋大的圆圈,然后在那圈里写下了“楚楚”这两个字。
“你当然在我心里。”我温柔地回应她。
“我还听到,我是第一个在你心口写下名字的人。即使唐晚姐姐认识你更早一些,但她却没有像我这样做。真好,真好,我很满足,我很满足了……”楚楚叹息着,再度把脸埋进我的胸膛,“大哥,一个人一生中不可能记住太多人的名字,我只希望,将来无论你心里装下多少女孩子,都不要把我的名字移去。我要‘楚楚’这两个字永远在那个位置,天长地久,至死不移。”
我感受到她的痴情,心里对她的怜惜便更深了十几层,柔声回应:“我答应你,天长地久,至死不移。”
“滴答、滴答、滴答”,那钟表指针移动的声音越来越响,忽然就穿过了地簧门,轻飘飘地到了我的身后。
我转过身,老男人和细虫都不见了,面前多出来一个戴着老式花镜、穿着旧式灰袍、后背佝偻、头发糟乱的老头子。
他的左手中举着一块泛黄的怀表,表链子只剩半截,由他掌心垂下来,在空中来回荡着。
“时间真是微妙,日夜更替,奔流如水。世上奇妙之事数不胜数,老朽见过的最怪异的,就是那样一块小小的月光宝镜。时间穿过镜子,我就拥有了两段不同的时间,如此反复下去,我就能够不再垂垂老去,活在镜子的两面。奇妙啊,奇妙啊……”
那怀表的声音脆生生的,天生带着催眠的作用。
更令我惊讶的是,他垂在腰间的右手里也握着一件东西。那东西似乎是能够自动发光的,几缕银光正从他指缝里闪闪烁烁地映射出来。
“那是什么?”楚楚比我更急,立刻大声询问。
“是什么?”老头子反问。
“你右手里握着什么?”我替楚楚补充。
老头子举起右手,手指一分,只用拇指和食指捏着那东西。
我无法用恰当的语言来形容它,那东西看上去像一片干透了的煎饼,约有成年人的小半个手掌大小,差不多是半月形。它的表面是银色的,却又不同于贴着银箔或者镀银的东西,因为那种银光是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其光感、光泽与磨砂灯泡通电后给人的感觉近似。
一个能发光的银色超薄片状灯具——这就是我能够给它下的近似结论。
“它是什么?”我又问。
在这些奇奇怪怪的物事面前,人类的语言真是苍白。
老头子没有回答,而是将两只手凑近,做了一个类似于变魔术的动作,将左手中的怀表插入了右手中的银片。因为那怀表是带着链子的,表身通过银片后,那链子却拖在后面,证明钟表正在通过银片。
这动作虽然怪异,但在近景魔术表演大行其道的今天,任何凌空穿物之类的魔术手法都已经不足为奇。
我屏住呼吸,看那怀表完全通过了银片。也就是说,老头子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左右两手中所持的东西做了一次很自然的交换。
“声音,两种声音!”楚楚叫起来。
声音才是这种魔术变化的关键,因为等到老头子的怀表交到右手、银片交到左手之后,我耳中明显听到了两种完全相同的“滴答”声。
这种变化,细思极恐。
那银片竟然具有复制声音的神奇功能,让钟表指针的“滴答”声由一变为二。
在这种变化发生时,我和楚楚都像被施了定身法,紧盯着那个银片,说不出一个字来。
“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老头子喃喃地问。
“老……老先生,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这宝贝从何而来?”我先一步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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