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孩子欢呼了声跃向前去,将这些年所学全数施展出,对着一剑轮番猛攻。一剑觉得纳闷,怎么打服了一个,冲上来更多个?
他疑惑不解,跟着拆招格挡,望向七剑,只见那长得差不多一个样、通通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白麻长衫仙风道骨似的老头们,个个是含笑慈蔼地看着他。
一剑被看得鸡皮疙瘩全起了来。
江湖人以武会友实属常事,重英雄、惜英雄,一番切磋后化敌为友更不在少数,可一剑怎么也没想过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和藏剑院一干人等身上。
从第一天打到第三天,第四天因要给湘门的一批兵器严重落后,众人休兵。
天罗七子带一剑至剑庐看他们的弟子铸剑,可明明整个剑庐数十个人仓惶赶制,连那些使尽吃奶力气拉着风箱的小鬼也被炽烈的火炉烤得浑身红通通,这七个师祖级的人物却彷佛无事人般退得老远,抚着心爱的胡子,怕一把山羊胡给不慎烤卷了去。
一剑看不过去,走了过去拍开几个连毛都还没长齐的孩子。
「风要大,力要够。炉火烧至最旺,才能精纯。」他说。
炉火不纯,不管用上多上等的铁材,那锻出的剑也会差上一分。一分在高手过招间便是生死之隔,藏剑院用这些小子来拉风箱,未免有些欠虑。
一剑暗蕴内劲,双掌各朝两处风箱一拍,两座大炉内炙焰立起,几到炉火纯青之境。剑庐内的中年弟子见着一剑所露身手,全是惊讶非常。
「还不叫人!」七子中有人遥遥喊道。
顿时剑庐内「师叔、师叔祖」之声四起。
七子又道:「你们这个师叔可是当年名震一时的赤霄坊当家,手中曾出无数名剑,锻剑技法之高,就吾等所知普天之下尚无人能及。」
七子这般说,不只是他们的徒弟了,连那些个少年也都收起懒散姿态,万分崇敬、仰慕地望着一剑。
「瞧见他背上本门镇门之宝赤霄宝剑没?据说这把震古铄今的名剑当年被你们当归师叔祖断为数截,最后轻而易举便给你们师叔重新铸好,你们师叔如此精通铸剑之术,你们若能向他讨教一二,定是受益无穷。」
七子说罢,一剑只觉剑庐内数十双映着炉火光芒的眼睛看着他时,简直叫作炽热非凡。
「赤霄宝剑耶……」有人声音都兴奋地颤抖起来。
「好厉害啊……」
「师叔!」有名头发半黑的中年男子举起他手中锻到一半的四尺长剑恭敬递来,说道:「师侄恳请师叔指点指点。」
「欸?」一剑有些懵了。
他突然忘记自己当初来藏剑院是为了干嘛。
好像没多久前身上才吊着几只小猴子,其中一个往他眼窝揍了一拳,现下还青着,怎么这会儿又有人毕恭毕敬地请他打铁铸剑了?
既然对方有礼,一剑自不会扭捏,他接了剑抡起锤子叮叮咚咚地打起来,几个时辰下来,夜黑剑成,一把分金断玉的利剑出炉,随后那些人看着他的眼神之热切、情绪之激动……
一剑不知该如何形容了,反正比那慈爱的七老人还令他冒汗便是……
后来,在剑庐待了几天,天罗七子又将他带去藏剑小楼。
一剑一入小楼,眼就亮了。这时天罗七子还说了些有的没的,什么乌铁牌便是藏剑小楼的钥匙、楼中藏剑院首可任意取用之类的,他完全没听进去。
一剑望着四面剑墙流口水,这里摸摸、那里摸摸,最后甚至把木桌挪来当踏阶,站到上头去踮着脚尖一把一把地看。
啊啊……工布啊……水心啊……白虹啊……青霜啊……
「他奶奶个乖乖隆地咚……」一剑张大嘴喃喃念道。
他能在有生之年阅览众多名剑,这是烧了几辈子的香才能有的好运啊!
真是马上就死了也甘愿!
一剑握拳想道。
误打误撞让藏剑院上下对他好了起来,一剑最后把这事告诉莫秋时,莫秋显然并不意外,他笑着看着一剑,只说:「舅舅你帮了我好多。」
一剑搔头略赧,接过莫秋伸来的手,将人抱进怀里。
一剑有时也会想自己如何幸运,得到了这么好的一个人。若不是一直惦记着这个人,或许早在多年前被陆誉一剑扎入心窝、掉落隆冬冰冷的奉天河时,就撑不下去直接被牛头马面拘住阴司了。
幸好有了这个人。因为有他,因为念着他、想着他,所以从来不舍得离开这个花花世界,所以知道世间还有如此甜美诚挚的感情。
莫秋越来越忙,往往一早便起,晚晚才回,有时甚至直接差人说自己便在天下院的书房睡下,不回来了。
大事为重,一剑也不觉莫秋有异,只是会分神去想莫秋是否捱得住,他这阵子身子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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