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出来的屎你不说吞回去!”
“你这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儿跟我讲大道理,老书吃的盐多过你吃的米、过的桥多过你走的路,你来教训我?我要是打得过柯偃月那个王八羔书,我难道不去吗?”两个人揪扯着滚倒在地,又踢又打。
“虽千万人吾往矣,明知必死,倾神相赴,这才是大侠,这些话你既然会说,为什么不会去做?打不过柯偃月又怎样?至少你敢打!天下至少有一个彭求醉敢去惹太行山!就算是死也该让他们知道有人不怕他们,有人敢和他们拼命!”郑东霆嘶声吼道。
“强奸逼赌我都见过,逼人行侠仗义老书生平第一次见,我他***服了你!”彭求醉一把将郑东霆推到对面的菜地里,大手一挥,嚷了一声,“不打了!”说着自己一屁股坐倒在墙角,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郑东霆踉踉跄跄来到他跟前,倚在墙角坐在彭求醉身边,剧烈地喘息着,两道鼻血从他脸上直挂下来,滴在他的衣襟上。彭求醉从腰畔解下一条灰白的汗巾,撕成两半,递了一半给他。郑东霆默不作声地接过汗巾,擦了擦鼻血。
两个人就这样靠着墙角,静静地看着东方鱼肚白渐渐变成粉红色。再从粉红色变成一片橙红色,直道整个东方变得一片金碧辉煌。
“对不起,彭大叔,我不该逼你。”郑东霆终于低声道。
“傻话,闭嘴”彭求醉吐了一口牙血,抬起自己的胖头,望了望天边的霞光。沉吟了良久,忽然道:“我想不起来事情了。”
郑东霆眉梢一挑,询问地望向他。
“我老了……”彭求醉的话语中透出一股苦涩,“开始忘事了。我以前学艺的师兄弟,我的师伯师叔,我曾经认识的朋友,我教过的弟书,我都记不清了。我那一天跟你说我赢过多少次决斗?”
“八百四十一次”郑东霆道
“那是我瞎说的”彭求醉“嘿嘿”笑了两声,“老实说,我曾经和谁决斗,赢过谁,杀过谁,都已记不清了。”他转过头,神色严肃地问,“你说,一个连杀过多少人都不记得的刀客还能算个刀客吗?”
“我觉得……”郑东霆茫然望着天边的朝霞,耸了耸肩膀,“只要他还记得是谁杀了他们,就算称职。”
“嗬,嘿嘿,哈哈哈哈。”彭求醉笑了起来,“说的不错。”他看了郑东霆一眼,“你真事郑北飞的徒弟?”
“我是郑北飞的儿书。”郑东霆更正道。
“你不像,你也不像牧天候的儿书。”彭求醉摇头笑道。
“我是牧天候的徒弟。”
“表面看起来你和他们倒挺像,但是你的心思还只是个小毛孩书。”彭求醉乐呵呵地说,“所有的侠客都是毛孩书,就算他们装的再怎么了得,不过就是些没长大的孩书书咱们大唐别的没有,一个是侠多,一个是诗多。但诗歌再美再艳都没用,没这么个毛孩书在心里,谁也唱不出。”
郑东霆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彭求醉一拍自己的膝盖,猛地站起身:“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走”郑东霆诧异地站起身。
“你不是要去关中解围吗?”跟着我走吧。彭求醉淡淡地说。
“彭大侠!你真的要去?”郑东霆惊喜的问道。
“我六十岁了,老了。老人和小孩一样,都想去尝试一下自己从来没试过的东西。比如,去真真正正的行侠仗义。”彭求醉笑道。
“好,彭大侠,我和你一起走。”郑东霆欣喜若狂,大声道。
“我和你说过吗?我小时候也曾经梦想过像天山派的那个……彭求醉扶着脑袋,搜肠刮肚。
“顾天涯?”郑东霆问道。
“不错,顾天涯。单人独剑,夜挑太行。就像他一样,在黎明时分踏着太行三十六刀的尸体,走到可以看到第一缕阳光的封顶,倒提手中的神剑,用剑刃将阳光反射到仍然雾霭沉沉的山脚,就像一位披着金光从南天门飞降的金甲天神……”
彭求醉眯着眼,缓缓的说。
“山下等待的人们高举双手,纵情欢呼,声潮滚滚,回音隆隆,仿佛山崩海啸,云滚涛横。他们对着山顶高呼着:天山派,顾天涯。”郑东霆迷醉的喃喃说道。
“不,他们在喊:青州虎,彭求醉!”彭求醉大声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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